“營長!”
“嗬嗬,彆那麼緊張,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說完,看向那張紙,上麵毅然寫著訓練條例,洋洋灑灑的寫了不少,至少有那麼兩三張。
隨即淡然的笑了起來,欣賞的目光看著安苒,他這個自己一手帶來的軍團老兵,道,
“不錯,繼續乾,昨天他們還隻是勉強懂軍令的老百姓,但今天我看到了紀律,而軍隊重點要抓的就是它!”
“是,多謝營長指點!”安苒肅然而說。
滿意的點了點頭,巡視一番軍營,雖說前身有點吃空餉多,但軍營還是搭建的不錯的,至少很多結構性的東西還是正常的。
忽然,一些抱怨聲傳來,“唉,這裡的糞便都堆滿了,都沒人來處理,臭死了”
“是呀,要是在俺村裡頭,肯定是要拿去施肥的,好可惜”
“……”
秦玉聽著若有所思,但身體早早的逃離圊溷,隨即下令叫來來安苒。
“趕緊招募些金汁匠,把軍營圊溷裡的汙穢清除乾淨,把它們送給城外百姓的農田裡,記住要送錢請百姓們幫忙處理,咱們抄了全縣大戶的家,不缺這點!”
“是,營長,我立馬派人去辦。”
隨即,秦玉帶走一個連的士兵離開,那些大戶手裡手握著全縣七成的田地,上稅的隻有兩成,賦稅的重擔狠狠的壓在那些百姓上。
三成的田地卻要上交八成的糧,簡直是比壓榨剝削還狠的掠奪。
一想到這件事,秦玉就忍不住拿著刀,想砍向那些大戶家裡去。
一遇災年糧食暴漲,農民卻要被逼無奈的賤賣自己的田地,甚者流落他鄉化為乞丐。
富的越富窮的越窮,他們享受著帶血的生活,卻還嬉皮笑臉的鄙夷不屑農民。
拿著大戶的田契,每隊士兵前往各個大戶手下的佃農村莊,進行分發。
有奴籍者,當眾撕毀奴契戶籍轉改,對外宣傳城門口設置站點,分發田契以及領取個人奴契。
那麼多人被束縛在大廣鄉村上,全靠自己主動是很難完成任務的,得要要百姓的自願調動。
經過兩天的發酵,甲納縣幾十個鄉村鎮寨,來了數千人,他們的目光麻木身軀瘦弱乾枯,但當看到城門口。
的確有著許多個,掛著紅布杆杆的桌子,傍邊都坐著一個滿懷和煦的大人,頓時眼神中出現的一絲希翼,或許機會來了!
隨即鬨哄哄的衝了過來,頓時場麵變得難以控製,稍有不慎就會是新的動亂。
站在城門口的秦玉表情不笑了,連忙下令調來兩個連的兵,手持長槍的護衛在村門口,嚴陣以待預防隨時可能動亂的百姓。
隨即派出幾個騎著馬的斥騎,上前喝令排隊,幸好兩者間有些距離,可以從容的做些調整。
剛開始,見到這些士兵拿著武器出來,不少前頭的百姓有些慌張,甚至是當即轉身慌張離去。
但更多的是懷著坎坷的心,強行支持著身體向前走去,自由,田地,足夠讓他們把生命給省略掉。
隨即幾個騎著馬的士兵衝了過來,但他們手中沒有武器,百姓緊張的停下步伐,等待著軍爺到來,懷揣著希翼,然後聽到不斷重複的話。
“所有鄉親們,全部排隊,以各個地方名,前往各自站點領取田契,各自的奴契!”
頓時,慌亂的人群變得安定下來,而後再度接著自己的腳步,但相比之間更加有序了些。
待靠近,就聽到力竭聲嘶的喊聲,喊道著各自村寨的名字。
“老汝寨的!這裡——”
“李家倉的!這來——”
“石板的!快來這裡——”
頓時,大家順著喊著各自家鄉名的聲音,來到相應站點,給他們辦理手續的都是軍團士兵。
但身後護衛的兩個連著大多是當地百姓,看著真的是打土豪分田地,為百姓們做貢獻,心中對秦玉首領有了濃濃的敬意。
忽然,一道聲音吸引不少眼球,“兒!你怎麼在這裡”
一個穿著破爛的男子,向前走去,看向一個士兵,他的臉色黃蠟滿是褶子,手上儘是老繭,腿上還有乾硬的泥漬,看的出來是一個,常年勞動在田地的老農。
頓時,開始接二連三的認親,秦玉看著連忙一陣安慰,隨即身為士兵的兒子,哽咽的令父親離開,不要影響隊伍。
老父親不舍的看著兒子,懷著期盼的神色,呆呆的看著秦玉,說道,
“大人呀,我知道你也是為了,給大家謀個生路而反了,我這就把兒子交給你了!”
“這位鄉親請你放心,你的孩子在我手底下當兵,我就一定會照顧到他的,你還是先去排隊,領取自己的田契吧!”
說完,不少士兵也讓自己的家人快些離開,去做自己該做的事,那位老父親深深的欸著聲調,而後不舍的離開。
一直持續到天黑,才把多如潮水的鄉親們,的事情辦好,漸漸的三天過去,總算是再也沒有人來了。
秦玉也發覺到隊伍變得凝練多了,百姓們看著自己變得熱情主動,不時有一些百姓送來自家的雞鴨果子,但秦玉給一一拒收了,笑著說著自己不喜歡。
期間還下發大戶的農具耕牛布料,大量購買縣裡麵的糧油鹽巴,分發給各個鄉村鎮寨裡,孤寡的老幼婦孺。
同時打掉為禍一方的惡霸和大戶殘餘,頓時民心大漲,不少人跑到軍營那邊或是城主府,上申著參軍。
二日,秦玉派人發布告示,入軍者一次性賞十銀,糧油鹽巴布料若乾,月銀薪十銀,招募兩千農家子弟,時限兩日。
如此優厚待遇,是北渤正規軍的五倍之多,當即靠近甲納縣的,不少農家子弟前來報名,從小到大的勞動使得他們雖然瘦弱,但卻渾身是力,是極為優秀的兵源。
隨即,城內百姓傳來不少不滿聲,最後鬨哄哄的集結著一幫人,圍堵在城主府門口,叫囂著憑什麼泥腿子可以入軍,而他們不可以。
城內開化良久,曆經多少年的太平日子,偷奸耍滑的精細人占絕大多數。
而這北渤立國百年,百足之蟲死而未僵,靠他們造反簡直是不可行的,一遇北渤大軍,怕是立馬充當起牆頭草。
而農家子弟世世代代耕勞與田地,心思單純且仇恨朝廷,心中堆積的火極大,可謂大用,改天換地的力量就要靠他們。
秦玉帶著親衛隊打開大門,臉色冰冷的看著他們,頓時,原本鬨哄哄的人群安靜下來,不敢看著那位站在高處的男子。
“誰帶頭起哄的?自覺的站出來,不然你們都將關押起來,你們怕是忘了,我秦玉是做什麼起家的!”,秦玉目光凶狠的掃過去。
低頭的人卻沒有一個開口,當起了縮在衣領裡的鵪鶉,他們的心裡在賭,正所謂法不責眾,就算秦玉是造反當上的上位者,也不敢如此。
“嗬嗬,真的當我是泥捏的不成,想找我麻煩,好啊,那我就成全你們!上,全部關押”,秦玉冰冷喊道。
隨即上百個軍團士兵,麵無表情的衝了下來,手中握著長槍,長槍槍頭顯著閃爍的寒光,威懾眾人,頓時底下人慌了,一個個相互推責說著幾個名字。
很快幾個穿的邋裡邋遢的混混,被下麵的慌張的百姓給推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無畏,居然敢接著起哄。
“秦玉,有本事你敢!若你殺我,你不怕甲納縣百姓們心寒嗎!”,其中一個混混不屑哼道。
“是呀!你也不過是反上來的而已,憑什麼就讓那些泥腿子當兵,而不讓我們這些城中子弟進來”,另一個混混緊接著喊著。
秦玉笑了,隨即表情猙獰起來,手中握著的耀著寒光的鋒利大刀走了下來,語氣玩味的喃喃,
“泥腿子?哈哈哈,知道我秦玉是反上來的,就不知道我當初也是泥腿子嗎?”
混混們生懼,想要逃離,但周邊的軍團士兵早已揮舞著長槍,指著他們周圍,威脅著不敢逃跑。
秦玉靠近了過來,大刀抬起揮去,嚇得那幾個混混腿腳發軟,臉色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一身激靈中居然有人當眾尿了出來。
“哈哈哈”,秦玉大笑,大刀停在一個混混的頭上,就那麼一指距離便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混混顫栗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大刀,隨即直接暈了過去。
轉頭看向那些起哄的百姓,秦玉向前走過一步,他們便就懼怕的退後一步,將大刀收了回來,譏笑的說道,
“原來你們就是被這麼些個市井之徒蠱惑的,敢上來我城主府鬨事!誰——給你們的膽子!說啊!”
說道最後,秦玉的聲調都有些顫抖,頓時不少膽子小的百姓留下了悔恨的眼淚,顫顫巍巍的說著求饒的話。
“哼”,秦玉冷哼,隨即揮了揮手,對著親衛隊長下令,將這幾個鬨事的帶頭者,送到菜市場當眾砍頭。
隨即一個小隊押著那些混混離去,而後秦玉帶隊回府,其餘的百姓見狀快速逃離,生怕被抓去砍頭。
菜市場上,不少被稱為泥腿子的農家人聚在這裡,此外,還有不少昔日被那幾個混混欺負的城內百姓。
他們看著那幾個混混,被硬生生的砍下頭顱而解氣的歡呼,隻覺得秦玉的公正大老爺。
當天下午沒多久,招募就滿員了,次日卻趕來更多百姓,烏泱泱的怕是有七八千人,卻也隻能不舍的離去。
臨走前竟然放了,不少從自家帶來的吃的,想要派人歸還,都不知道是哪家送來的。
事情上報秦玉,不由得感歎鄉親們,真是良善樸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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