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樓清一色的女子,關押著峨眉派的人。
昏暗的牢房裡,一間單獨的囚室,隻見滅絕師太盤膝坐在地下,閉目靜修。
鐺!鐵鏈斷裂,牢門打開。
滅絕師太睜開眼,斜了一眼門口,見是一個青年,又閉上了眼睛,語氣生冷道:“不要枉費心機,峨眉派是不會投降。”
司徒清邁步進來,搖頭失笑:“想當年郭襄是多麼豪氣,十六歲的年紀,就結交了眾多江湖人士、她一生光明磊落,對所有人一視同仁、不歧視任何人,在江湖上行俠仗義,名滿天下。”
“沒想到,後輩弟子,蠻橫無理,冷漠無情,沒有俠義之名,靠著郭襄當年的名頭,任意妄為.......”
“住口!”滅絕師太陡然睜開眼睛,大喝道:“黃口小兒,也敢汙蔑我,峨眉派創派祖師郭女俠豈是你.....”
啪!
司徒清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打得滅絕師太頭昏眼花,冷聲道:“住口,郭襄要是在這裡,她第一個就要殺了你,你看看你這些年做了什麼好事?”
然後抓住滅絕師太衣領,來到外麵。
隻見樓道裡,峨眉派眾人和武當派眾人坐在地上,無人能夠動彈,也無人能說話。
所有人都被點了穴。
司徒清冷冷一笑,特意找來武當和峨眉的人,就是要當著大家麵,數落滅絕師太。
這老尼姑沒做什麼好事,死了都要害徒弟,周芷若就是被她毀了一生。
可以這樣說,當滅絕師太的徒弟,沒一個善終的。
“郭襄當年遺願是驅逐韃子,恢複漢人江山,可惜後代弟子都是平庸之才,直到傳到滅絕師太手中,此人滿口謊言,心狠手辣,拿著倚天劍,牛逼轟轟的,沒什麼榮耀,卻殺人無數,妄為名門正派。”
滅絕師太氣的渾身發抖,怒目切齒道:“你胡說八道!”
“哼,我胡說?”
司徒清哼了一聲,嗬嗬一笑:“你的第一個謊言,騙武當六俠殷梨亭,說紀曉芙是楊逍殺害,其實是你殺的,你真狠啊,連徒弟都不放過。”
滅絕師太怒視著他,無力反駁。
峨眉派和武當派的人臉色都不好看,其實光明頂一戰就說穿了,今日再次被拿出來說事,也作實了滿口謊言。
司徒清又道:“說你冷漠無情,十多年的師徒感情,你殺紀曉芙沒有半點留情。”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她不殺魔教之人,死有餘辜。”
“魔教?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你就覺得明教全是壞人了?你可有想過其中是不是有無辜之人?”司徒清抓人也隻抓最壞的那個。
滅絕師太蔑視一笑:“無辜,你竟然同情魔教,你一定是魔教中人,要殺就殺,彆這麼多廢話!”
他同情魔教?他隻說無辜之人.......司徒清好笑道:“不服從你,就是魔教?你還真是蠻橫霸道,難怪峨眉派上下都唯唯諾諾,看來是在你長久欺壓下,沒人敢反抗了,你才是峨眉派最大的魔。”
明教,他也會抓,隻等這裡結束。
“再來說說你心腸歹毒,當年郭襄和張三豐交情匪淺,峨眉和武當也有數十年淵緣,兩派更有過想喜結連理,但你卻不念舊情,在張三豐百歲壽辰之日,夥同各大派逼死張翠山。”
滅絕師太冷聲道:“張翠山勾結魔教妖女,死有餘辜,他自殺與我何乾,誰叫他不說出謝遜下.....”
啪!
司徒清又是一巴掌甩在了滅絕師太臉上,道:“彆跟我說張翠山是自殺,要不是你們這些妄為名門正派之人去武當山,人家會死?”
武當四俠滿臉悲傷,似乎想起了張翠山。
看到滅絕師太憤恨的目光,司徒清絲毫不在意,冷笑道:“張翠山好歹是張三豐的徒弟,名門正派出身,而且俠義名滿江湖,也與你峨眉派關係甚好,隻不過與明教有了一絲瓜葛,你就不分青紅皂白,前去武當山找茬。”
“你的心腸怎麼這麼惡毒,你是怕張三豐活著,搶了你峨眉派的名頭?”
“你就不能等一個空閒時間,獨自上武當去談談,非要集合五大派,在人家百歲壽辰上鬨?”
“你不會真以為這就是俠義之事?你不會真以為這就是名門正派?”
“狗屁,一群狗屁的名門正派,做出來的事,跟魔教有何區彆!”
此話一出!
震驚了所有人。
雖然是在謾罵數落,但每一句話都有條有理,找不出反駁的地方。
而滅絕師太臉上血色仿佛被抽乾了一般,身子簌簌發抖,顯然是被戳到了痛點。
“在你眼中不順從你,就是魔教,峨眉落在你手裡,何其悲哀!”
司徒清搖頭,又道:“還是張三豐說的好,這正邪兩字,原本難分,正派弟子倘若心術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隻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仿佛五雷轟頂一般,滅絕師太精神一震,喃喃自語:“正派弟子倘若心術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隻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