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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也在這裡見到了闊彆月餘的父親。
在廨舍裡,曹操一見到曹昂,便長歎一口氣,眼眶微紅的悲戚道:“當初悔不該不聽我兒之言,竟讓你鮑伯父跟隨上了戰場,如今落得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下場。”
曹昂也有些唏噓。
其實還是因為他跟鮑信並不熟,所以明知對方要戰死沙場,但也隻是簡單提醒了一句,沒有深加勸阻。
如今看到父親如此悲痛,曹昂一時間有些後悔。
隻聽曹操繼續沉聲道:“當初為了跟隨於我,允誠之弟鮑戰死在汴水之濱,如今我又不聽其良言相勸,以至於兵敗昌邑,害他也不知所蹤,我又有如何麵目去見其夫人?”
“死者已矣,唯有厚待其夫人與子女,如此鮑伯父於九泉之下也能瞑目,”曹昂道。
曹操點了點頭,“我已下令刻一木人,著其衣衫下葬,算是為其修一座衣冠塚吧。”
曹操對鮑信的愧疚不添加任何虛假,畢竟鮑信對他也毫不藏私。
為了他,兄弟兩人都戰死了。
當然,他更後悔的是,明明兒子已經提醒過他,不要讓鮑信上戰場,可是他卻沒有采納,終於釀成如此慘劇。
“我兒來到此處,可稍事休息,然後再返回東武陽,”曹操終於把思緒拉回到眼前,又轉過頭對曹休讚賞道:“此次文烈順利把糧草送到,也算大功一件,且先記下,待此戰結束後,一並敘功。”
曹休聞言臉頰一熱,剛要說明在路上發生之事,突然外麵侍從跑進來報告道:“稟主公,有一支蛾賊軍馬突然與城南十裡紮營,人馬約五千左右。”
“蛾賊竟然殺過來了?”曹操咬著牙,憤懣一拳的錘在桌案上。
此時他城內有軍四千餘,隻不過還有半數帶傷,而且剛剛死裡逃生,士氣異常低落,恐怕一時還不能出戰。
陳宮在旁邊問侍從道:“那賊軍可曾前來叫陣?”
“未曾。”
陳宮捏著胡須想了想道:“主公不必憂慮,想來這是蛾賊探聽到我軍糧草送至,又不想與我決戰,所以派一支軍馬前來牽製於我。”
“難道就如此跟蛾賊對峙了?”曹昂不解的道,“如此一來,何事才能平等黃巾之亂?”
“大公子迫切之心自能理解,”陳宮歎息道:“可是如今城內軍兵新敗,急需休整,無法出城迎戰。
好在如今隆冬將至,蛾賊拖家帶口,無處容身,很難度過這個冬季,到時正是我等反攻之時。”
曹昂道:“蛾賊聚眾而來,怎會無處容身?
他們必然會把兗州百姓全都趕出去,然後鵲巢鳩占,安置自己家眷進入房屋避寒。
到時受苦受難的都是兗州百姓啊。”
陳宮尷尬的看了一眼曹操,他何嘗不知道蛾賊會侵占當地百姓的房屋禦寒?
可是現在曹軍無力反攻,他這麼說隻是為了給曹操臉上貼金,為避戰找個借口而已。
可是沒想到曹昂卻天真的當麵點出來了。
“咳咳,”曹操乾咳兩聲道:“此間之事,我兒就不要參與了,如今糧草送到,我兒休息幾日回去便是,此間有為父處理。”
曹昂朗聲道:“讓我率麾下軍兵驅逐這來犯之敵,以鼓舞我軍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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