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傳令兵的報告,曹操頓時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了旁邊的曹昂一眼。
他沒聽懂屯田令是什麼意思,但是卻聽明白這些首領都是來投降的。
“當真?”曹操疑心道:“這中間不會有詐吧。”
那傳令兵躬身回道:“回主公,在周邊沒有發現敵軍活動跡象,隻有他們這五六個人。”
“叫進來,”曹操如此才放下心。
待傳令兵走後,他又不解的問曹昂道:“子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所說屯田令究竟為何物?”
曹昂老老實實的答道:“阿父,當初在東郡之時,我跟荀先生招募流民,又將荒蕪之地交由流民們耕種,同時約定分成比例。
荀先生說這叫民屯,所招募流民之令,也就被傳作屯田令了。”
“那這事,黃巾軍是怎麼知曉的?”曹操追問道。
曹昂清了清嗓子道:“在東郡,我把荒蕪的土地分給流民,他們全都對我千恩萬謝,感激涕零。
我就想,這樣的政令或許百姓都真心實意遵從,並且願意擁護。
誰都知道,黃巾軍也不過是活不下去的流民,此前我就派人潛入黃巾軍中,宣揚這些政令。
也許這政令在他們中間也同樣受歡迎吧。”
“原來如此,”曹操默然頷首道:“一道政令也可以廢天下,一道政令可以興天下,如今這屯田令,大概恰好契合了黃巾軍之訴求。”
這個時候,曹仁匆匆趕來。
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拱手道:“兄長,都已經收拾好了,隨時可以拔營起寨。
隻不過我等此戰損兵折將,靡費良多,卻這般而歸,著實讓人難受。
兄長,兄長,你為何卻是這副喜悅之情?”
曹仁不解的看著曹操。
曹操微微笑道:“子脩又做了一件大事,這兗州,或許就此平定了。”
曹仁聞言滿頭霧水,正待發問,侍從帶領五個頭纏黃巾的壯漢走了進來。
曹仁當即警覺地握緊了手中寶劍,可是那五人卻對著曹操納頭便拜,口中道:“草民徐和王曦、羅用)叩見曹方伯。”
“爾等真是來投降的?”曹操沒有讓幾人起身,眯縫著眼睛問道。
“回曹方伯,”為首那個四十來歲的壯漢,是黃巾軍大方渠帥徐和,也是軍中赫赫有名的頭領。
他雖與李靖平級,但實力要比李靖強大的多。
徐和拱手道:“其實我等都是青州齊國的百姓。
早先青州旱災蝗災頻發,田地顆粒無收,那刺史焦和還要抽調青壯,起兵反董。
我們被逼無奈,這才攜帶一家老小,逃離家園,做了流民。
後來又有太平道人前來傳道,說信其道義,我們的家眷就能平安。
可是後來才知道,那狗屁道義根本救不了家眷,想要有口吃的,還得要去搶。”
徐和說著,眼眶中含著淚花道:“我們世世代代都是種田的農夫,有許多人還帶著耕牛與農具。
我們眼見這麼多土地荒蕪,無人耕種,可我們還要去跟人家搶糧食,這不是舍本逐末了麼?
恰逢有人前來宣揚公子屯田令,我們一聽便覺得這事可行。
隻要曹方伯肯收留我們,讓我們在這些土地上耕種,我們就也成為奉公守法的良民,保證按時繳納稅賦。
還請曹方伯開恩!”
那徐和說著,跪地磕了個頭。
身後王曦、羅用等人齊聲道:“請曹方伯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