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深知張飛的武力,自然不敢上前與之單打獨鬥,而是在遠處指揮軍兵向張飛包圍。
此前高順準備非常充分,所以軍兵源源不斷,張飛殺掉一批,又重新圍上來一批,如此張飛就算有天大的本事,累也累死了。
張飛心中暗暗著急起來,他下意識的向驛館門口拚殺了過去。
此時他帶來的幫手下已經全軍覆沒,儘數被高順麾下軍馬斬殺乾淨,但高順軍兵想要攔住他,卻也攔不住。
他依然殺開一條血路,向驛館門口衝了過去。
正在這時,他突然看見屋簷下有許多軍兵簇擁著一個峨冠博帶的老者,想來那就是韓胤了。
張飛短暫權衡之後,拚著氣力耗儘的危險,一人一槍,不管不顧的又重新殺了回來,徑直向屋簷底下衝了過去。
前麵縱有高順軍兵層層防護,但是在張飛的衝殺下,眾軍兵無不血肉橫飛,哭爹喊娘。
轉眼之間,張飛已經殺到屋簷下,陡然怒喝一聲,拚儘全身的力氣把丈八蛇矛當熟銅棍,對著麵前軍兵當頭砸了下去。
那擋在韓胤前麵的數名軍兵怪叫一聲,全都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飛,腦漿迸裂而死。
隨即張飛把長矛一挺,瞬間便把韓胤刺了個透心涼。
張飛哈哈大笑,雖然此時他已經氣力將近,是不可能再逃出去,可畢竟兄長交給的任務完成了。
當初他大意失徐州,而且把兄長的家眷都丟給了呂布,雖然兄長沒有怪罪,但是他心裡一直耿耿於懷。
所以此次刺殺韓胤的任務,他就算拚死也要為兄長完成。
此時他眼見大事已成,軍兵層層疊疊的圍了上來,以他的體力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再殺出去了。
他索性將丈八蛇矛一扔,對著高順哈哈大笑道:“取吾頭去領功吧,對身軀就沒必要過多穿刺了。”
見他主動棄械,軍兵上前用繩索將其五花大綁了起來。
高順站到張飛跟前冰冷的笑道:“你以為你殺的是迎親使,是不是?”
隨即他蹲在那“韓胤”屍體跟前,伸手便把對方的胡須扯了下來。
張飛並沒有見過韓胤,此行之前也隻是讓見過韓胤之人畫了個畫像,讓張飛辨認。
此時這具屍體被撕掉胡須之後,年齡明顯僅三十來歲,隻歲數這一項便對不上了,顯然是個假的韓胤。
“混賬!你竟然使詐,弄個假的來糊弄老子,”張飛對著高順怒吼。
高順嘴角抿了抿道:“現在知道已經遲了。”
“混蛋,混蛋……”張飛急的目眥儘裂,掙紮著想要去撞高順,可那捆他的綁繩很粗,根本就掙脫不開。
隨即高順命人前去給呂布報捷。
不多時,呂布竟然親自前來。
他站在張飛跟前傲然道:“果真是你,我對你兄弟也算不薄,留小沛給你容身,你等為何恩將仇報?”
“我呸,”張飛大罵道:“三姓家奴,你也不想想徐州是如何得來的?
當初我家兄長念你可憐,收留你在小沛容身,哪想到收了你這個白眼狼,反手便竊取了徐州,還假惺惺收容我兄弟到小沛,難道我兄弟還該感激你不成?”
“放肆!”呂布最恨彆人叫他三姓家奴,他怒目圓睜道:“都成了階下囚還敢嘴硬?
給我殺!”
這最後一句,便是對高順下命令。
高順卻遲疑了一下,擺了擺手先讓軍兵把張飛拽遠,然後單獨對呂布低聲道:“主公,張飛已然被擒,是殺是剮皆在主公一念之間。
不過此人與那劉備恩若兄弟,主公若殺他,便是將劉備推向曹操那邊了。”
“我還能怕他劉備投曹不成?”呂布皺眉道。
高順繼續道:“主公自是不怕,可是畢竟多一敵不如多一友。
主公殺一匹夫,不過多一堆白骨,與主公沒有半點用處。
可若把這張飛押在手中做人質,諒那劉備再也不敢反抗,會乖乖為主公所用。
如何施為,還請主公三思。”
聽了高順的話,呂布捏著下巴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道:“確實如此,就依你之言,將這匹夫押入大牢。”
“諾!”高順應承了一聲。
隨即呂布看了看已經救滅的大火,沉聲道:“看來這幫人還真舍得下血本,其一計不成,定生第二計,繼續派人前來刺殺,你要早些做好防範,確保使者萬無一失。”
“主公放心,有末將在,絕不會讓那使者有事,”高順拍著胸脯道。
呂布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高順,微笑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做事向來謹慎,怎的如今卻如此大意了起來?”
“非是末將大意,是真有底氣,”高順低聲對呂布道:“實不相瞞,那韓先生此時根本就不在這驛館之中,已被末將轉移至一處秘密所在。
那處所在隻有末將一人知道,試問刺客有天大的本事,能把這下邳城翻過來找人麼?”
呂布聽得愣了愣神,隨即哈哈大笑,對高順讚許道:“好,好,還是你主意多。
此事就由你一個人知道,連我都不要告知,且看那些人如何刺殺。
另外,這裡可做一處釣餌,繼續引誘刺客前來。”
“諾!”高順領命。
……
話說下邳城,劉備正焦急的等待張飛前去殺韓胤的消息。
按說那韓胤不過是一個文官,手無縛雞之力,而他的兄弟張飛則是萬人敵,隻要伸一隻小指就能捏死韓胤。
更何況還有糜竺留在城內的舊部接應,可謂萬無一失。
所以他雖然心中不安,但是下半夜卻撐著桌案睡了一小會兒。
一直等到雞叫頭遍之時,突然有侍從匆匆跑了進來,跪地稟報道:“主公,不好了,呂布派人送來了三將軍的腰帶。”
“什麼?”劉備隻覺得腦袋嗡了一聲,如同遭到雷擊一般,差點沒有張口噴出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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