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訓的燈籠掉在了地上,連忙彎腰撿起來,魔寇楊千頁,邪魔外道,行事往往不循章法道德,還真有可能乾出這種事情來,陳訓打著燈籠去看,林裹兒羞紅了臉捧著三本書走過來,稍稍矮了矮身子道:
“師命難違,裹兒見過公公。”
“哎哎哎,早了,太早了,裹兒啊,你這怎麼被楊尊帶過來的啊?”
“師尊一路殺上聖境山,天使緹騎三大宗門皆不可擋,就這樣一路施展輕功將我帶了過來。”
“我的娘親呐!”
陳訓頭發炸起,這楊千頁也太不靠譜了,這叫他陳訓怎麼藏下林裹兒?誰知林裹兒卻將那三本秘籍遞給黃知羽道:
“知羽,你學會了教我啊。”
“好!”
“好什麼好,禍事了,禍事了,等等,我得想想,怎麼安排裹兒合理地出現在蘇山縣,楊尊這麼自在的人,定然會將秘籍交給裹兒手上,不可能什麼都沒有便放過裹兒,所以,這三本書羽兒你不能拿。”
見陳訓大腦飛速運轉,不斷在北廂房內踱步,然後一把奪過黃知羽手頭的三本秘籍塞回裹兒手中,對裹兒囑咐道:
“我知道你們聖境山的一處秘密據點,我將你送工去,你將秘籍上交,相信大叔,你留不住這東西的,而起這東西是個禍害,留著對你沒什麼好處。”
林裹兒點點頭,捧著三本書就跟著陳訓出了門,冷秀手裡提著一根擀麵杖守在院落門口,看著陳訓領著兩個小娃從北廂房裡出來,連忙上前詢問:
“哪裡來的娃娃?”
“楊尊為羽兒找的媳婦。”
“婆婆好。”
“哎喲,我的心肝喲!”
被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娃甜甜地叫了聲婆婆,絲毫沒有矯揉造作,不情不願,這身情真意切的婆婆直接讓冷秀破防,見她手中捧著三本厚重的紅書,連忙上前替她拿,還怪罪陳訓道:
“這麼大人還讓丫頭捧這麼重的東西,懂不懂事啊?”
陳訓則冷臉旁觀,道:
“楊尊的弟子,聖境山林裹兒,絕世天才,那三本是楊尊傳下的秘籍,怎麼,婆娘你想摻和摻和?”
冷秀那原本堆滿寵溺笑容的臉瞬間煞白,鬆手一把揪住正在看戲的黃知羽的耳朵,厲聲喝道:
“三更半夜不睡覺,瞎折騰什麼?”
“......我錯了,娘親饒命。”
冷秀半是恐懼、半是期待地望著林裹兒跟著陳訓出了院子,又警惕掃了一眼對門黑漆漆的屋子,伸手將黃知羽攆回家中,自己則虛掩上門,透過門縫監視著對門的一舉一動,直到天蒙蒙亮時,陳訓才打著熄火的燈籠回來,一進門,冷秀就焦慮地望著他問:
“我丫頭呢?”
“什麼你丫頭?你小聲點,那可是聖境山林家的二小姐,絕世天才,血寇的親傳弟子,就這三重身份,你認為咱家兒子那一條配的上人家?”
冷秀眼睛一橫,一屁股坐回到炕上,盤腿拍著炕頭道:
“你說什麼,皇帝的公主都下嫁農家子呢,她難道比公主還金貴不成。”
陳訓放下燈籠,抽出腰間的葉子煙杆,擦著火折子點燃道:
“你還真信那些評話裡講的鬼東西啊,皇帝老子的公主哪個不是拿來交換利益的,所嫁之人非富即貴,這世道,就講門當戶對,你呀,就彆指著咱們家兒子癩蛤蟆吃天鵝肉了。”
黃知羽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指著陳訓說:
“我是癩蛤蟆,你是大癩蛤蟆,我娘是大天鵝,你都能吃上,憑什麼我吃不上!”
陳訓一陣語塞,心說好像有道理,一旁的冷秀則得意地雙手環抱,給了兒子一個肯定的眼神。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們娘兒兩,不過現在是什麼處境,林裹兒那就是一點就炸的西域火藥,咱家沒那個本錢去招惹的,你曉得嘛,我剛才送她去聖境山那邊,那邊直接炸了窩,連忙派人回山去領法旨,根本沒人敢私自做主。”
“我明白的,不過事在人為嘛,你不是蘇長龍的間諜知己嗎,不能走走關係?”
陳訓一臉看傻大姐的表情,磕了磕煙灰,正要與冷秀分說,外麵就傳來邦邦的敲門聲。
“開門,開門!緹騎老爺們回來了,搜捕欽犯,不得窩藏隱匿,但有線索提前上報,可免罪責,可獲賞賜!”
冷秀拉開窗欞,就見院外成群的沙彌提著武器在挨家挨戶地清查,她歎息一聲,看向已去後屋取錢的陳訓,這提心吊膽的日子,真尼瑪難熬啊!
楊尊啊,你老人家去而複返,返而複去的,到底在耍弄於誰,你何時才能徹徹底底地離開蘇山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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