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不僅氣勢如虹,更是霸烈之極,長槍未到,風壓先至,吹得武烈頭發淩亂,眼睛微眯。
就在長槍要刺在眉間的那一刻,武烈斜了斜腦袋,右肩微微一沉,槍尖便掠過了他的肩頭,緊接著,他左腳稍稍抬起三寸,然後往地上猛然一踏!
這一踏之下,頓時產生一股無形的衝擊波,地上堆積的厚厚落葉以他為中心,朝著四周轟然散開,落葉飄於半空,如無數蝴蝶在空中起舞。
借著這一踏之力,武烈的肩頭驟然抬起,重重地撞在了槍身之上!
砰——!
長槍倒飛,朱墨的身形隨之退去數十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武烈不給朱墨絲毫喘息的機會,閃身到後者麵前,一掌遞向了他的胸膛。
千鈞一發之際,朱墨忽然身形一晃,消失在武烈眼前。
“哦?”
武烈眉頭一挑,看也不看身後,五指微勾,反手便是一握,隻聽當地一聲,朱墨的那杆紅色長槍,便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什麼?”朱墨瞳孔微微一縮,武烈不僅看破了自己的身法,還輕易地化解了自己的雷霆一擊!
下一瞬間,他感到槍頭傳來一陣駭人的力量,緊接著,他的雙腳竟是不由自主地離開了地麵。
不,不僅僅是雙腳,朱墨整個人,都離開了地麵!卻是武烈抓住長槍,單臂掄起,將他連人帶槍,由下至上,再由上至下,劃出一道弧線,狠狠砸在了地麵上!
轟地一聲,塵土飛揚!
脊背重重地撞在地麵上,朱墨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然而他來不及感受背部傳來的劇痛,便看到武烈鬆開長槍,一腳踹向了他的胸口。
朱墨想也不想,一拳遞出,迎向了武烈迅疾落下的左足!
砰地一聲悶響!
借著反震之力,朱墨貼著地麵滑出數丈,一個鯉魚打挺,站直身軀。
可就在這時,武烈已經躍至他身前,雙肩微微一抖,爆發出一股磅礴的氣勢!
這股氣勢仿佛大海中的狂浪,洶湧澎湃,蕩海拔山!
武烈一掌遞出,猶如掀起萬丈狂瀾!
這一掌,落在了朱墨橫置於身前的槍杆上。
咚——!
一道宛如戰鼓般的聲音響起,朱墨的那杆長槍,在一瞬間彎曲如弓,紅色的槍身,幾乎貼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他咬緊牙關,想要擋下這一掌,然而從武烈手掌上傳出的力量卻越來越強,仿佛海水漲潮,一浪比一浪洶湧,一浪比一浪強大!
終於,他承受不住,嘴角滲出血絲,整個人轟然倒退,雙腳在地麵上滑出整整二十多米!
然而武烈的攻勢還沒有結束。
他身形一閃,撲到朱墨身前,又是一掌。
這一掌遞出,浪濤般的氣勢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拔地而起,巍然屹立的山嶽!
一掌到來,如同泰山壓頂!
又是一聲巨響,朱墨噴出一口鮮血,再一次狠狠倒退出二十多米!
還未緩過神,武烈的攻擊卻再一次到來,這一次,後者雙掌齊出,一掌如山,一掌如海!
刹那間,朱墨的身前,海沸山搖!
嘴角浮現出一抹瘋狂的笑意,朱墨霍然抬頭,不再將槍杆置於身前,而是手腕一轉,長槍如遊龍一般,刺向了武烈。
這一招,完全就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長槍快如閃電,迅猛至極,卻被武烈隨意甩頭避開,緊接著,他的雙掌便落在朱墨的胸膛。
然而這一次,朱墨沒有後退,樹林間,也沒有響起沉悶的聲響。
武烈的攻擊,沒有落實。
此刻,他的雙掌,正靜靜地抵在朱墨胸前。
兩者之間,隻差毫厘。
“如果我沒有及時收手,你就死了。”緩緩收回手掌,武烈看著朱閣,認真說道。
“死得其所。”朱墨淡淡地回應道。
“好一個死得其所!”武烈笑了笑,然後伸出大拇指,由衷讚歎道:“厲害。”
他的右側臉頰上,正在慢慢地形成了一道血線,耳際的幾根黑發,已經斷作幾截,隨風飄逝。
原來方才朱墨那舍身一槍,終究還是傷到了武烈。
“你也不賴。”朱墨麵色蒼白地說道。
話音落下,他突然蹲下身,以手撐地,一連噴出幾口鮮血。
武烈的雙掌雖然沒有落在他胸膛上,但可怕的掌風,仍然傷到了他的內腑。
“這是什麼鬼?”歐陽小明遠遠看著這一幕,神色古怪。
“怎麼兩個人打著打著,就互相吹起牛逼了……”
“還有哥們你明明被武烈吊打,為什麼還能麵色不變地說出‘你也不賴’四個字啊!”
“等等!”
歐陽小明忽然打了個冷顫,“莫非這就是所謂的……”
“惺惺相惜,基情四射?”
朱墨被淘汰了。
他走得很灑脫,眼中沒有流露出一絲遺憾的神色,離去時臉上無比暢快,
也許對他來說,勝負不重要,四校聯考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想塔塔開。
看著朱墨步履蹣跚,卻無比瀟灑的背影,歐陽小明在心中想道。
“不準備跑路嗎?”武烈走到他身前,嘴角含笑。
“你不是已經放棄了嗎?”歐陽小明聳聳肩,“那我還跑什麼。”
“一個陌生人的話,你也信?”武烈說道。
聞言,歐陽小明眉頭一挑,他抬眸打量著武烈,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
微微一笑,“其勢如山,其勢如海;山海一出,天地乖離。山海鐵掌傳人說的話,我自然相信。”
武烈看著他,笑而不語。
歐陽小明繼續道:“我很好奇,既然你是那位前輩的弟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離他老人家的封山五百年,還差了兩年呢。”
“不。”
武烈搖了搖頭,”師父封的不是山,是他自己,所以作為弟子,我是可以隨意下山的。
“況且……”他頓了頓,說道:“我這次下山,本來就是師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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