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迎接他的，是更為堅固的天幕，以及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宏大威壓，令他體內氣血翻湧，筋骨震動。
倏爾，還不等他強忍神意與真氣反噬，轉變印法。
那橫擊向虞明的手印，就好像陷入了不見底的深淵，又像是無邊廣袤的泥沼，一下凝滯在了虞明身前，不能動彈。
嗡！
震鳴聲斷斷續續，不再連貫。周身黑白道韻更生出了一種明顯的掙紮之意。
不少先天名宿第一時間凝住了目光，露出了錯愕，乃至震動之色。
隻見那天門山，虞明靜立不動，而在其身前三尺之外，無窮無儘可怖殺意鋒芒迸濺。
但卻連空氣都斬不破，隻在那宛若歲月空間都凝滯了的三尺領域內，如湖麵般，蕩開了淡淡的漣漪。
“這是……”
一身素白長衫的滅絕師太動容，這位身為一派之主，鎮壓一方的先天高手。
即便而今缺失了配兵倚天劍，但其一身先天境的修為，也依然足以傲視大多數江湖強者，但現在她卻看不懂了。
不是看不懂，而是差距太大！
莫名的，滅絕師太不禁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她先是一怔，既而就生出無邊慨歎。
想當初，此子見她時還需執晚輩之禮，恭敬拜見。
那一幕仿佛還在昨天，這短短的一年之間，其就成長到了連她也難窺虛實的境地。
這人生的境遇與成就，哪怕是她這種看遍了江湖風雨變幻的人，也有點看不清，弄不懂啊。
“天罡地煞，周天運轉，天地殺伐！”
“殺！殺！殺！”
這一刻，玄明子暴喝一聲，道袍長衫獵獵作響。
他一頭黑發亂舞，劍眉斜揚如劍鋒，欲刺破天穹。
心神意誌幾乎被催發到了極致，與天地間的凶煞殺意呼應，欲打破無形束縛。
吟！
逾十丈的凶煞殺意與純陽真氣宛若兩條蛟龍，盤旋升騰而起。
此刻黑白道韻都變得淩厲起來，與橫擊而出的手印交融，神意暴漲，瞬間攀升到達了一種極境。
“破！”
也就在下一個瞬息，天門前，那一襲素白道袍的身影開口，語氣平靜，輕輕吐出一個字。
砰！
沒有半點征兆，殺意鋒芒驟然潰散，盤旋交織的黑白道韻蛟龍也隨之崩散。
玄明子悶哼一聲，踉蹌倒退數丈，張口就是一道逆血吐出，麵色慘白。
而相比於這慘白的麵色，玄明子的目光更加震撼且興奮，連翻湧奔騰的氣血真氣，都不加理會。
死死地盯住了虞明，一字一頓道：“武道意誌，心神實質！”
武道意誌！
這四個字甫一出口，就令得周不少尋常武林人士麵麵相覷，露出疑惑之色。
而對於諸多邁入先天之境強者而言，卻是第一時間變了顏色。
武道意誌，宗師之境。
“我輸了！”
玄明子深吸一口氣，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
宗師境界的存在，果然不是他所能夠抗衡的。
護法傳道者，玄明子，敗！
第一天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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