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時間過得很緩慢。
原以為已經過去許久,但回過神來,才隻是過去半月有餘。
突然之間,顏池醋就離開了徐行的生活,讓他有時候頗為不習慣。
早上醒來的時候,少了一個人在衛生間裡洗漱,出門也從坐車變成了自己開車,新的秘書也從行政部重新提拔了一個上來。
晚上也不會再見到顏池醋偷偷溜進自己的房間了。
而徐年年也重新回歸了曾經的樣子,反而比之前都要刻意的保持了跟徐行之間的距離,一點沒有要趁虛而入的意思。
隻是在日常生活上變得更加照料徐行。
顏池醋臥室裡的東西,在辭職第二天的時候,就趁著徐行和徐年年去上班的功夫,一口氣幾乎全部搬空了。
如今這間臥室成了書房,徐行就不用總是坐在沙發茶幾那邊處理一些下班後的事務。
晚上睡覺的時候,這半個多月以來,也沒見徐年年再偷偷摸摸的鑽進臥室來。
“起床了。”
七月十七日,清晨。
徐行在睡夢中被叫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一身睡衣的徐年年蹲在床邊。
“幾點了?”
“六點半。”
“那再睡會兒,七點叫我。”
“你昨晚不是說,今天下午有融資協議要正式簽署,上午得早點過去把公司的事兒就處理好嗎?”
“……也不差這半小時。”
“怎麼跟小孩子似的。”徐年年失笑,乾脆坐到床邊,背對著徐行,一邊看手機一邊說道,“那你再眯會兒。”
“也不知道以前誰最喜歡睡懶覺。”
“說誰呢說誰呢?我可是一大早就起床了。”
“誰最激動就是誰嘍。”徐行側過身,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兒又睜開。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之中透進來。
穿了一身清涼的黑色絲質睡裙的徐年年就坐在床邊,一雙雪白的大腿被襯托的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射下,又抹上了一層瑩潤的金粉。
說實話,顏池醋的離開並沒有讓兩人變得更加親密,關係上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表現。
或者說還更模糊了一點。
此前或許是因為顏池醋的存在,讓徐年年充滿了危機感,甚至可以說有些絕望,所以在麵對徐行的時候,總是會克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
但是如今局勢已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方麵是徐年年已經看清了徐行對自己的感情,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自己。
另一方麵也是對醋醋的愧疚,深知醋醋離開的原因,徐年年也完全沒有要趁著這段空窗期做些什麼,不然內心不免感到心虛和內疚。
“我勸你少說話,趕緊多睡會兒,彆等到七點又說七點半再……啊!”
話說到一半,徐年年就感覺被人攔腰抱住,下一秒就被拽進了被窩裡。
她紅著臉小小掙紮了一下,但很快就默認了現狀,側躺在徐行床上,被他摟在懷裡,小聲道:“你睡覺就睡覺,動手動腳乾嘛。”
“沒乾嘛。”徐行抱住她,重新閉上了眼睛,隻是說道,“就抱一會兒。”
這一抱就是一個多小時,等重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鐘的事兒了。
徐年年一臉無語的從床上爬起來,下了床就一腳踩在徐行胸口,催促道:“趕緊的,你這老板也忒不稱職,再不起床就告你猥褻員工了啊。”
說著,光著腳的腳丫子還用力碾了兩下,最後一個預判,躲過了徐行的賊手,靈巧的縮了回去。
……
毆洲瑞仕,酒店裡。
裴清蘭一大早的起了床,洗漱完畢後,穿著一身睡衣走出浴室,看向窗台方向。
顏池醋早早的就起床坐在那兒,眺望著窗外的異國景色,拿起手機拍了幾張窗外的街景,然後低頭發了條朋友圈。
“收拾一下,就準備回去了。”
裴清蘭走到窗邊,看了眼窗外平平無奇的風景,笑了笑:“都已經分手了,還惦記著什麼呢。”
顏池醋避開了裴清蘭的目光:“沒惦記什麼。”
“那怎麼每天都至少要發一條朋友圈?跟彙報行程似的。”
“隻是第一次出國,記錄一下而已。”
“想他就直說,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裴清蘭坐到顏池醋對麵,沒有繼續調侃她,轉而說道,“待會兒七點的飛機,回國後有個融資協議要去簽,時間還是比較趕的。”
“嗯,行李昨天就收拾好了。”
“那就先去機場吧。”
帶著自己的工作團隊趕往機場,裴清蘭和顏池醋準時七點登機,坐上了直達滬市的航班。
半個多月的時間,她跟著裴清蘭全世界逛,不僅去了老美,來了毆洲,甚至還去了一趟北非。
雖說單純這樣走馬觀花的經曆不算什麼,但確實讓顏池醋拓寬了自己的視野。
以往局限在滬市一地,出來後頓覺天地寬。
有一說一,相比較自家女兒姚圓圓的性格,顏池醋確實更對裴清蘭的胃口。
如果不是去年暑假的時候,徐行這家夥給她來了個大大的驚喜,顏池醋估計同樣會在裴清蘭和姚圓圓的資助下順利去上大學。
按照裴清蘭原先的想法,要是醋醋這姑娘有潛力的話,今年暑假的時候,大概也會帶她出來見見世麵。
隻是沒想到世事無常,到頭來竟然還是跟著她出來了。
“這半個月時間,有什麼感想嗎?”
坐上飛機後,等到飛機起飛,一陣顛簸後的平穩,裴清蘭扭頭看向坐在窗邊的顏池醋問道。
“感想嗎……”顏池醋想了想,又搖晃了下腦袋,“隻是覺得世界真大,人真的很渺小。”
“確實。”裴清蘭說道,“還有呢?”
“所以人才更應該珍惜身邊的人,畢竟這麼大的世界,能夠遇見,就已經足夠說明彼此的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