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蔡秀才,蔡仲這窮酸?”小少婦見他捅她,開口就要怒斥,隻是“嘛”字沒說出口,她突然就反應了過來。
當下,抬頭快速掃了一眼外麵,見四周以及不遠處的集市裡,皆不見到一個人影,隨即就一把奪過他手裡的信件。
然後,三步做兩步走到門口,合上雜貨鋪的門。
屋內稍微一黑。
王鼎恒略微一嚇,“你...要乾嘛!”
“一邊待著,嬸子吃不了你!”小少婦說話間,快速尋出一煤油燈,點上了就顫著雙手打開宣紙。
蔡仲...
是她少女懷春時的一個夢。
不,現在亦是!
即使嫁給陳冠文有好些年了,但她內心卻沒有忘記他,一直對他心存念想。
這些年,幫陳冠文打理生意,時常會漏出一些錢。
而這些錢,一份一裡她都會積攢著,然後托她父親捎給他,助他讀書和進京趕考。
隻是,等啊等,一直沒等到他聯係她。
此時他來信,莫非是中舉了?
“這...”王悅看完信後,臉色當即就是一紅。
這信,太直白了!
尤其是,“想念”和“玉米地”兩詞,隻是看一眼,稍微一浮想,她身子就發軟。
申時...
大白天的,這窮酸真不害臊!
不過,此番看來,他心中尚念著她,沒有怨她嫁給陳冠文,亦沒有嫌棄她?
不對,以前他的書信,最後的落筆處都是他的字“誌南”,而不是他的名“仲”。
“二牛,這信你看過沒有啊?”小少婦收起信,狐疑地望望著王鼎恒。
莫非,是這小子寫的?
“看過了,悅姐姐,上麵寫的啥啊?”王鼎恒一陣蕩笑,問道:“不會是,蔡秀才給你作的情詩吧?”
“莫要瞎說!”小少婦臉色又是一紅,當即狠瞪了他一眼。
是她多慮了,這小子就一流浪兒,怎麼可能識字呢?這字這般好看,定是那窮酸的,定是他想她想得發瘋了。
好些年過去了,他的落筆習慣估計是改了。
“真不是你寫的?”王悅還是有些疑慮,畢竟嫁給陳冠武後,那窮酸一次都沒約過她。
王鼎恒傻傻一笑,道:“姐姐,是情詩嘛?是的話,就是我寫的!”
“噗,你這孩子!”王悅給他逗得。
內心的疑慮,一下就全沒了。
雖說這小子十六有餘了,但畢竟是一個流浪兒,沒討妻又沒誰教,怎麼可能懂男女之事?
頂多就是覺得她好看,想嘴上舔上幾句逗她開心罷了。
而且偽造書信,誘騙她到玉米地...
就算他有這想法,亦沒有這膽量!就說昨日,一個銅錢“買”他幾斤豬肉,他都得給她陪著笑臉。
慫蛋一個呢。
她王悅是陳冠文的女人,他豈敢這般?
申時前一刻,村北某片玉米地。
“蔡郎!”
王悅提著長裙溜進深處,如同作賊一般,左顧右盼。
“特意打扮了?”
王鼎恒提前埋伏在一處,見到這小少婦的一刻,雙眼不由一亮。
此時,她化著精致的妝容,一身經典的黑白長裙,一顰一笑間自然流露風情,一雙漂亮的雙眸中蘊含著某種期盼。
似乎,有些味道?
“蔡郎,你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