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鏡,昆侖鏡!”金蛟剪看起來頗為興奮,竟蹦蹦跳跳的喊了起來。
可是等了半天,唐緣也未見自家玄竅內的青銅小鏡有任何回應。
半響之後,小姑娘才喪著一張臉,都囔道:“原來你也和大姐一樣,還在沉睡著呢。”
唐緣聞言心中一動,連忙問道:“不知這是何意?”
金蛟剪仰頭撇了唐緣一眼,說道:“末劫將至,哪怕是先天靈寶都要各想辦法度過此劫,在西王母和我家娘娘等大神通者都不在這個時代,無人庇佑的情況下,我們這些先天靈寶也隻能沉睡過去,以免消磨本質,熬不到末劫。”
這段話信息量實在有些大。
第一是唐緣前世都不知道的,大神通者的隱世不出,竟然是不在這個時代。
當他為血海道宗主,魔臨地仙界,甚至輻射周遭大世界之時,的確未受到任何來自大神通者的阻攔。
神話中那些大羅甚至從未出現過。
可根據記載,在億萬載之前,各大世界,尤其是教主級數大神通者開辟的大世界,常常有道尊講道。
可自從道祖定下天人相隔的法則之後,便再無此等盛況了,唐緣昔年也疑惑過,可道尊境界,不可知不可想,他也無法了解真正的情況。
隻是以為他們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才隱世不出的罷了。
可如今金蛟剪說來,大神通者的確隱世不出,可卻不是空間上的,而是時間上,他們竟然不存在於現在這個時代!
如此情況,實在是超出了唐緣這位魔君的想象極限,對大羅之境的玄妙,更多了幾分敬畏。
其次便是,末劫將至,竟然連先天靈寶,都有沉淪的危機,他一直認為先天靈寶,便相當於大羅道尊呢。
那豈不是說,大羅在末劫中亦不是無災無劫?
金蛟剪好似知道了唐緣的滿心疑問,便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娘娘他們好似因為某些情況,留在了時間線上遊,可能直到末劫時,才會逐漸回歸。”
唐緣在心中暗襯道:“果然和我想的一般,宙光之道也是晉升大羅的關鍵所在,時間不過是道尊可以任意把玩的玩具罷了。”
他壓下心中的澎湃之意,又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沒有沉睡呢?而且先天靈寶,莫非與道尊還有不同,你們為何不能穿越時間線,反需沉睡來挨到末劫呢?”
唐緣見金蛟剪一副談性頗豐的樣子,是以也不多客氣,連忙將心中的疑問,都問了出來。
小姑娘果然眉毛輕輕上挑起,一副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要問的樣子,但還是解答道:“先天靈寶當然和大羅道尊不一樣了。一旦踏入大羅之路,像娘娘她們,便能立足時間長河之外,可以任意的篡改時間線,將河水改道分流,一念之下,便可創造未來,改變過去。”
“而我們先天靈寶,就相當於河水中的一塊礁石,任由河水衝刷,而不會改變,在過去未來,無窮世界,都是唯一存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拒絕大羅道尊對我們的影響。”
“至於大羅之下的眾生麼?”金蛟剪看著唐緣,開口道,“你們就好似河水中的魚兒一樣,隻能隨波逐流,大羅一念之下,就會隨之改變,身命皆不由己!”
這是唐緣第一次聽到,對大羅道尊這一境界的直觀描述,追朔過去,鎖定未來,這世界萬事萬物的發展,都不過在大羅的一念之間罷了。
唐緣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不僅問道:“既然如此,那天地間第二尊大羅就不該存在,當第一尊大羅誕生時,他便已經收縮了過去未來無數可能,為何還會有新的大羅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