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現如今東海聲名最盛的幾人,樊湘必定能位列其上,無論是上清真傳的身份,還是百城大比的魁首,都很具份量。
而且與曇花一現的紀然不同,哪怕百城大比已經結束。
樊湘仍然活躍於這片海域……斬妖除魔,行俠仗義,死在他手下的妖魔邪人已不下雙手之數。
如此俠義之舉,再加上他的身份實力,已有不少人,將他視為了東海修行界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
風笄出關之後直奔葉城,有五成的原因便是此地彙聚了東海金丹之下最為優秀的一批英才俊傑。
不僅僅是上清樊湘,還有神霄派林琅,萬法門沈寰……可謂眾星雲集。
風笄的年齡與他們相差仿佛,甚至比這幾人還要小上十來歲,不過修行界一般以百年為限,在此期間行走天下且未入金丹者,都算是同輩之人。
再加上風笄剛剛突破衍法境,好不容易擺脫了唐緣那一劍的陰影,正是信心百倍,意氣風發的時候。
自然也想會一會同輩中人,闖出一番名堂來,所以才會對樊湘二字很是敏感。
哪怕是底蘊無比深厚的五帝世家,光憑資源也堆不出丹成上品的宗師,要想有所成就,肯定不能閉門造車,一味苦修。
為了培養弟子後輩,東海修行界,向來還有一道不成文的規矩,小輩之間的爭鋒並不會涉及身後的家族,宗門
東海的新秀俊傑們或是把臂結交,或是互為磨練,彼此廝殺,搶奪各種機緣。
略顯野蠻的競爭氣息要比中土修行界濃厚的多,就像百城大比這等盛事,東海每十幾年便會舉辦一場。
正是這般原因,才讓東海修行界人才輩出,漸漸有了蓋壓赤縣神州的跡象。
豐源能被說服來找風笄出頭的原因便在於此在……風笄與樊湘本就是天生的敵人,他不過是為其遞上了一個理由罷了。
而且他又知道風笄此人,隻有小智而無大慧,若是在他與樊湘之間刻意挑撥,言虛作假,肯定會適得其反。
隻有像現在這般……直接擺出求他出頭的態度,以風笄的狂妄自大,才會大包大攬,主動和樊湘敵上。
果不其然,聽完豐源的訴說,風笄麵色露出一絲不悅,冷聲道:“這事雖是豐兄做的有錯在先,可也不過是無心口誤。何至於受到如此侮辱,這樊湘仗著有少清站在身後,行事太過狠辣,真是有辱我東海正道聲譽。”
豐源苦笑道:“我受些屈辱倒也無謂,隻是在下一招即敗,連累了我祖州的年輕一輩都受此羞辱,豐某實在有愧啊。”
風笄拍了拍豐源的肩膀,寬慰道:“豐兄且莫自責,那樊湘畢竟是少清真傳,你不敵他也是正常,不過我祖州的聲譽自然不會任由外派之人踐踏,風某會將此事處理好的。”
言輕筠美眸閃爍,輕言道:“我聽說這樊湘已是東海年輕一代公認的第一人了,沒想到居然是這般狠戾性格。”
聽到佳人此言,風笄心中更是泛起一絲不滿,冷哼一聲道:“少清那群劍瘋子向來如此,目空一切,不識禮數,誰都不放在眼裡。”
他頓了一頓,又說道:“那樊湘不過是拿了一個百城大比的首位,就妄談年輕一輩第一人,未免有些言之過早,據我所知碧遊宮,太華宗本代真傳雖未出山,但其實力不一定會差於樊湘。”
同時在心中暗道,“就算我等世家中的那幾位族兄也不一定弱於他。”
言輕筠略做思索的點了點頭道:“風道兄所言有理,不說彆人,便是我素女道那對家的天下行走,據說其天資也是千年難遇,說不得還要強於樊湘呢。”
風笄舉杯暢飲了一大口酒,言道:“言仙子何必自謙,讓風某來說,你定然不會差於妙音閣那個遮遮掩掩的傳人。”
言輕筠聽到這話,素手微抬,抿著小嘴輕笑道,“風公子真會說話,輕筠哪敢和妙音閣傳人比較?”
那不經意間流露的嬌媚風情,連風笄這般久經花叢,不知見識過多少美女佳人之輩,心神都為之一蕩。
言輕筠又輕聲問道:“風公子見多識廣,不知誰才能稱得上這一輩的第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