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都坐吧。”
文華殿內,朱由校坐在那張寶座上,環視殿內所站諸閣臣,神情自若的說道:“既是新內閣的首次閣議,就無需那麼緊張,這幾日啊,朕在乾清宮忙於政務,沒有召見諸卿,今兒特意來此,就是想跟諸卿好好聊聊。”
朱國祚、錢謙益、孫如遊、畢自嚴、何宗彥、沈、史繼偕、孫承宗、王象乾一行,沒有多說其他,不過各自的心裡啊,都有著各種想法和思緒。
畢竟此次的內閣調整,一沒有經過廷推,二是員額增至九位,這不管在什麼時期下,都是極為少見的。
或許說錢謙益就任次輔,孫如遊就任群輔,儘管在外朝的有司之中,向禦前呈遞的規諫或彈劾奏疏,沒有像先前那樣瘋狂,但還是有一些的,不過這股風潮跟過去相比又有較大的不同,東林黨也好,齊楚浙黨也罷,此次呈遞奏疏的很少,即便是有,也是一些邊緣人物,反倒是不少無派係朝臣,成了此次規諫與彈劾的主力。
這便是勢。
一切皆在朱由校的預料中。
對於朱由校而言,此次內閣的調整和增設,才算真正意義上的徹底掌權,是破除禦極即位詔的重要轉折。
【皇考登極詔書所載用人、行政、獎誡、興厘務須遵承舉行;不得以‘時宜’為名任意更改祖宗舊製;新君繼位前官吏軍民犯罪,除十惡至死罪及永遠充軍人犯不赦外,皆得赦免……】
那封頒布天下的即位詔,即便是到現在,朱由校登基快滿一年了,其中的內容,朱由校依舊記得很清楚。
不將中樞朝堂的權力構架,徹徹底底的給它破開,那麼統禦和治理大明,無疑就是一個笑話。
畢竟一個國朝的完整運轉,是要通過秩序安穩來維係,朱由校不可能說今後去做任何事情,全都靠中旨去解決,去敦促,那樣根就歪掉了,同樣,天子威儀也會受損,過猶不及的道理,朱由校很清楚。
恰恰是因為這一點,使得朱由校一直圍繞朝堂布局,所插手的地方事務,僅限於過分關注的遼事,儘管前後涉及到遼東,北直隸,天津,山東等地吧,但對於其他事宜,朱由校從沒有發表過任何看法。
現在一切都要跟著變了。
優勢既然掌握在手,那麼朱由校就斷不會浪費,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樹立起規矩,天啟朝的規矩!!
過去怎樣,朱由校並不關心。
現在怎樣,朱由校就關心了。
規矩就是規矩。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首次閣議召開了,朕先講明幾點吧。”看著落座的諸閣臣,朱由校倚著軟墊,露出淡淡笑意道。
“凡是在內閣任職,不管是首輔,次輔,還是群輔,不要動輒就向禦前給朕呈遞請辭奏疏,朕既然圈選諸卿入閣參理機務,那便是看重諸卿的能力和品性,就因朝中有一些彈劾奏疏,便動輒上疏請辭,那內閣還怎樣做事?”
這……
在場的諸閣臣聽聞此言,一個個流露出各異神情,不過多數是帶有驚疑,上疏請辭這種現狀,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為了限製內閣大臣專權,擅權,所以外朝有人彈劾,鬨出的動靜大了,那就要通過上疏請辭來表明態度。
朱由校講這番話,代表著這道緊箍要鬆開?
當然不是!
因為朱由校已經發現,這個本意是敲打與製衡的策略,隨著時間的推移吧,漸漸就變了味道。
內閣是何等要地?
是中樞統治的樞紐。
倘若內閣的流動性很大,動輒就更換閣臣,那在京的官員們,一個個哪兒有心思當差?隻怕或多或少都想著能進閣。
畢竟入閣參理機務,是每位文官做夢都想實現的事。
明確五年一屆的內閣體係,這是很合適的選擇,朱由校今後會逐步向各級衙署明確推行,這才是扼製文官群體的關鍵,更是鉗製黨爭失控的命脈。
“啟奏陛下。”
朱由校話音剛落,朱國祚便起身作揖道:“此事是否要商榷一二,畢竟此事還牽扯到彆的層麵,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