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今世,李順祖從沒有做一件事是如此的義無反顧。
divcass=”ntentadv”或許是被感染了吧,李順祖抽出腰間的佩刀走了下去。
“死就死了!”
“喻寬,你留守城上,敢下去的,跟我李順祖下城!”
喻寬聞言一怔,立刻喊道:“屬下願與提台同生死!”
卻沒想到,李順祖轉身說道:“這是我的軍令,外城不容有失,你比我更熟悉城牆的構造,把防務交給你,我放心!”
“提台.”此時此刻,喻寬眼含熱淚,隻覺得自己沒有跟錯人,他轉身瘋狂揮舞著腰刀,“放銃,放炮,不要害怕炸膛,給我玩命的放!”
震耳欲聾的炮聲擊打在那些女真騎兵的衝鋒路上,許多的女真騎兵人仰馬翻,倒在甕城之下,但還是有幾十名騎兵衝出了銃炮組成的大網。
他們的血盆大口已在眼前,李順祖帶著數百名自願跟隨下來的京軍,帶著那些自發結陣的難民,組成了一道血肉的防線,在奴騎身後,無數的遼軍正在用雙腿拚命趕路。
李順祖從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正義的一麵。
一直以來所想的不都是如何抽身,如何過好自己嗎?
想到這裡,李順祖嗬嗬一笑。
穿越不足一月,就連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這還是後世那個隻知道渾渾噩噩上班回家的打工人嗎?
算了,死就死吧。
萬一死在這裡,就穿越回去了呢?
我爸媽,可還在家裡等我啊。
李順祖的眼中回想起一幕幕前世今生的場景,攥緊了手中那把傷痕痕累累,經曆過無數陣戰的李家佩刀,但是此刻他的心中異常平靜。
甚至可以說,穿越以來,李順祖的心中沒有一刻是像現在這樣平靜。
馬匹上的奴騎們瘋狂甩著馬鞭,用腳靴上的馬刺連續刺激坐騎,被蒙了頭的馬匹也不再畏懼城牆上的槍林彈雨。
一瞬間,兩方相交。
呼喊聲、慘叫聲此起彼伏,京軍們雖然都是自願下城,但是很多人其實也是和李順祖一樣頭腦一熱,真到了戰場上,沒等幾十名奴騎衝來便已經瀕臨崩潰。
幾十奴騎,居然硬生生衝散了數百名京軍結成的軍陣。
雖然這軍陣是倉促結成,但京軍不習陣戰也是事實了。
還是有幾名奴騎衝出了人牆,衝到後麵蜷縮的婦女和兒童中間大肆砍殺,他們一個個都如同地獄來的惡魔,所要做的,就是在倒下前屠戮更多的生命。
很快,追擊的遼軍趕來,瞬間改寫了戰場。
遼軍們訓練有素,又都是多年在遼東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精銳,他們很快就將幾十名奴騎控製住,三人一組,五人成隊,將奴騎圍困在長槍中間,連人帶馬活活刺死。
“我們勝了!”
“終於活下來了.”
大部分難民都得救了,甕城內的數百名女真精銳白甲護軍被全殲。
鑲藍旗護軍統領,剛被皇太極親自冊封為女真第一巴圖魯的毛巴裡變成了一攤碎肉。
斬首數百,儘皆真奴!
而廣渠門的遼軍和京軍,傷亡竟還不足女真人的五分之一,這是一場實實在在的大勝!
聽著周圍的歡呼聲,李順祖從一地屍體中艱難起身,看著腳下兩具奴騎的屍體,摸了摸臉上滾燙的鮮血,不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
李順祖隻記得,自己用儘了渾身力氣與一名落馬的奴騎打在一起。
但那奴騎人高馬大,又有渾身鎧甲,戰鬥經驗非常豐富,所使用的虎頭大刀也是勢大力沉,一刀下來連雙手都被震得發麻。
李順祖是第一次作戰,空有力氣卻不知道怎麼用,正麵鬥了幾個會合,身上便多了數道傷口,被壓製的連連後退,眼見性命不保。
是喻寬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人下城加入了戰鬥,眼見李順祖有危險,扔下刀跑過來,拚死在身後抱住了奴騎,這才給了李順祖致命一擊的時間。
李順祖殺了人,但卻沒那麼在乎了,轉身過去,目光急切的尋找著什麼。
很快,李順祖的目光定格在眾人中間。
喻寬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受了極重的傷勢。
李順祖飛奔過去,目瞪口呆,隨後瘋怔了一般向後狂呼。
“來人!”
“找醫師,快去找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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