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永藻說:“奴才以為張侍郎所言有理,既是開春出兵,那招撫一二也無妨。就算無有成效,也可暫時穩住朱逆,不使其北上。”
divcass=”ntentadv”馬齊跟著點頭說道:“啟稟皇上,奴才也聽聞,廣東有偽越王林賊,或可籠絡。其原是朱逆麾下,現今卻叛出偽明,割據自立。隻需許其三藩舊事,永鎮閩粵。就算不成,我大清也沒有損失。”
“還可再下令湖廣,屆時三路進兵,便是偽明朱逆有通天之能,也得化為灰灰。”
“……”
殿下幾人紛紛建言獻策,便是主要作用在於平衡的議政王允祥也提了幾條。
這些人還不知道林俊已經出兵殺向廣西了,不過知道了也無妨,連南京都丟了,廣西又地僻民窮,大不了後麵再慢慢打回來就是。
便是昔年李定國兩蹶名王、吳三桂三藩之亂,這大清也不是沒想過要放棄西南三省之地。
隻不過前有洪承疇力排眾議,後有康熙陣前殺吳應熊,穩定人心。
“嗯。”
雍正聽著殿下眾人的獻策,不置可否:“此事便交由列位卿家去辦吧!”
成了可暫時麻痹朱逆,不成,不成就不成了。
左右都無損失。
議完此事,雍正目的達到,又與馬齊、張廷玉幾人合計了一下。
目前新任漕督張文煥和蔣廷錫兩人正在淮北剿匪。
這張文煥不愧是武將立功做到總督的,即便現在年紀大了,也還是老當益壯。
在副手蔣廷錫專管後勤輔助之下,流竄淮北的八卦教匪侯棠瞬間迎來了自己的末日。
寥寥數日,張文煥先是收服整編了被淮南明軍擊潰的江北綠營和漕標殘部。隨後憑著麾下這不過數千人馬的昨日敗兵,愣是打的侯棠和八卦教抱頭鼠竄。
甚至張文煥還用了點手段,前期作戰幾乎都是集中優勢兵力去衝侯棠部的薄弱點,後麵憑借不斷勝利建立起來的信心,突然改變打法,來了波繞後突襲。
徐州一戰,猝不及防,侯棠兵敗如山倒。
若不是這廝跑的夠快,怕不是已經被生擒活捉,送到北京淩遲了。
山東、河南兩省,覺羅滿保率領直隸八旗穩紮穩打,不貪功冒進。
純粹靠著硬實力碾壓,河南、山東八卦教先後被擊潰。教首郜文龍、王容清已於月前被押送北京淩遲,其族也被夷滅。
腦袋整齊的掛在北京城的城牆上,已經快風乾了。
河南布政使田文鏡累功升遷至河南巡撫,兩省雖還有餘寇,但雍正也沒辦法處理了。
因為糧食不夠了,隻能任由地方自行進剿,並抓緊搶種冬小麥,組織民生恢複。
從西北、盛京支調的三萬邊軍和索倫兵則被派往山西,優先進剿大漢王劉儒漢。
該說劉儒漢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
運氣好就好在,他不過一介八卦教反賊,居然能讓大名鼎鼎的索倫兵來剿他。
運氣差……嗬嗬。
殿下還在議政。
“啟奏皇上,臣要參奏江南總督隆科多、陝甘總督年羹堯。”
王掞忽然開口說道:“隆科多畏敵怯戰,致使江南五省之地喪於賊手,其罪當誅!”
“年羹堯未奏請朝廷令旨,私殺朝廷押糧官,當革其職,交由朝廷查辦!”
這個王掞,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無論隆科多還是年羹堯,這都是能隨便擅動招惹的,連皇上都還要暫且仰仗二人,你跑出來還要殺一個拿一個,怕不是在做夢?
馬齊趕忙出來打圓場,說道:“聖上容稟,江南總督隆科多雖有丟城失土之嫌,但觀前線奏報可知此非戰之過。眼下時局艱難,若朝廷擅殺前線總督,恐引發不必要的混亂。”
“可先令隆科多戴罪立功,於湖廣就地整頓軍備,待到來年開春雪化,一舉蕩平朱逆。”
說著,抿了抿嘴唇,又繼續說道:“至於陝甘總督年羹堯,其未經朝廷令旨私殺朝廷押糧官,雖罪證確鑿,但究其原因也是在於安撫人心。而今西北情勢嚴峻,前線軍糧不足,絕不可臨陣換將,當下旨斥責。”
這一連番話,說的可謂有理有據。
即便彈劾的攪屎棍王掞,也覺得有些道理。
隆科多、年羹堯二人那麼大的罪過,一個失土之嫌,一個情勢嚴峻,就算避過去了。
說是戴罪立功、下旨斥責,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
當然,下旨斥責肯定是真的下旨斥責,但這隻是大家能看到的。
雍正回頭還是得再親筆潤色兩封私信,八百裡加急送去西北和湖廣,給隆科多、年羹堯兩人好生安撫與賞賜一番,俗稱拍馬屁。
“……既如此,便隻能這樣了。”
雍正臉色來回變換數次,好似強忍怒氣,最後點了點頭。
不對,他是真的在強忍怒氣,該怎麼做是怎麼做,但生氣也是真的生氣。
隆科多也便罷了,隻是丟城失地,大不了平了反賊,政局穩定再處理就是了。
可這個年羹堯,仗著自己統禦西北,又是他這個大清皇帝的姻親,居然如此跋扈,公然挑釁他的權威。
這讓雍正感到頗為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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