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娘做了那麼多好菜...你吃好了嗎?”康思傑笑道。
相對於農村大部分情況來說,這算是豐盛的一餐,一般情況之下,隻是到喜慶節日時候,才這般享用美食。
右手拿著油燈,左手護著火苗,走在前頭為人照路,15、16歲的王家次子,是比閒得隻會乾飯的鹹魚,在飯桌上吃得還要多的存在。
“嗯,吃好了!”不善於交際的王二小,靦腆回答。
二人進了屋子,找來了灶上的火柴盒,“哢嚓”一聲,點燃了屋裡另一盞煤油燈。
“那鐵罐子裡麵裝的是奶粉,你想嘗嘗嗎?”見小年輕目不轉睛地看著桌子上的圓鐵罐,康思傑便笑了一句。
誰,沒個好奇的時候?
“不了不了...康組長,我回去了...等會還要去隊屋,算工分。”雖然心裡充滿了探索的好奇,但是二人在身份上帶來的差距,讓王二小的態度,很是謹小慎微。
算工分算工分,究竟是怎麼算的呢?
兩世之身都沒搞懂的東西,讓鹹魚充滿了求知欲。
不過,不急...
撥亮了油燈裡的一截燈芯,屋裡的光圈耀眼了不少。
在紙上繼續寫寫畫畫的康思傑,接著,翻出一疊信紙,又寫起了到此地的第一封家信。
每次臨彆之際,家裡幽怨小媳婦,千叮囑萬囑咐交代下來的工作,也要按時完成呢!
紙短情長地寫完一紙家書,起來伸伸懶腰的康思傑,拿來炕頭上的鬨鐘,看了。
長短指針顯示,時間已快到9點了。
打開屋門,吸收了不少洋油廢氣的鹹魚,出來讓肺部更換點新鮮空氣。
天上群星閃耀,地下蟲鳴爭輝。
中間漆黑一片。
沒等懷古念今、多愁善感的鹹魚,張口來句“能有幾多愁”,就隱隱約約瞥見村中小道,走來了不少人。
算完工分的村民們,各自回家了。
黑夜中,站立屋外、黑不溜秋的鹹魚,進屋去了,免得嚇倒了過往行人。
大晚上的,容易人嚇人。
屋裡,油燈昏黃,光線迷人。
光影變幻之下,感覺對鄉下生活有點無所適從的鹹魚,不由自主地想起家中那初生細牙的小兒了。
牙齒有了,想必胃口也就更好了!
現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兒,應該已躺在軟乎乎的床墊上,閉目養神了吧!
不知在他混混沌沌的好夢中,有沒依稀閃過的畫麵,會出現處於異鄉之地的老父親容貌呢?
唉,如果沒有,回去了就跟小媳婦商量商量,安排、準備一個未來的男女混合雙打項目!
而說起這位,和小兒共享“臥龍鳳雛”雅號,比她辛辛苦苦賺錢養家的鹹魚丈夫,不用考慮去工作單位裡體驗什麼996、007之類的福報,小日子過得相當悠閒自得的小女子,又在乾什麼呢?
想必是在想著讓“伊人”憔悴的鹹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