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麵的春風,總是多情挽留。
下山的步伐,逐漸堅定加快。
畢竟,快到下午一點鐘了,抗議中的肚皮,無時無刻地朝大腦發射饑餓的電子信號。
回到住所,康納搖了搖、昨晚添了滾水的暖水瓶,保溫中的熱水,在洗臉、喝水時用了一些,現在,不多了。
泡了滿滿一茶缸子的奶粉,再吃十來塊餅乾,饑腸轆轆的鹹魚,才止住了肚中的鴿命。
感覺身體重新充滿能量的康思傑,關門出屋,繼續在村子裡閒逛起來。
走在有些清靜的村裡,作風隨意的鹹魚,見著人了才打招呼。
“康組長...”這位臉上粗糙黝黑,附有深深淺淺的溝壑縱橫其中,一身衣縫縫補補,尚有點點滴滴的塵土覆蓋上麵的村民,十分有禮貌地回應。
“大爺,您嘗嘗紙煙?”想和群眾打成一片的康思傑,大方地掏出一盒紙煙。
“哎哎...”長者微微佝僂著身軀,伸出指甲暗黃,滿是裂口、摺皺的手,恭謹地接了香煙。
“大爺,您今年高壽啊?”康思傑又從兜裡掏出了一盒火柴,用著半生不熟的話術,拉起了家常。
衣服上的口袋多,裝的東西也多。
“俺78了...”大爺裂開了乾癟嘴唇,露出了一口焦黃黯淡的牙齒。
“哢嚓!”火柴頭著火了。
“呼...”含在口中的香煙,閃閃冒煙。
“您老貴姓?”甩甩火柴棍的康思傑,隨手一丟。
“不敢當,不敢當...康組長,俺姓梁!”梁大爺吞吐著京城來的香煙,似乎在享受。
“梁大爺,家裡都有幾口人?”
“下地乾活去了?”
“哪個生產隊的?”
“去年的工分有多少?”
“您打算乾啥去?”
“修葺倉庫?”
“您是村子裡,守糧食倉庫的?”
問來問去的鹹魚,在使勁進行消息的打探。
“梁大爺,我聽有人說了,大夥從未吃過一頓飽飯?”一番交流後,康思傑轉換了話題。
人啊,總是會好奇,之前某些道聽途說、無中生有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