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老天爺像是很不高興,下了半宿的磅礴大雨。嵧span
先是鬆散的雨點,接著是密集的驟雨,爾後又是稀疏的雨幕,接踵而至,紛至遝來。
真,擾人清夢。
“叮鈴鈴!”恪守儘責的炕桌鬨鐘,用自帶的小錘子,不停地來回猛擊自己的兩隻耳朵。
隻為喚醒迷糊狀態中的炕上男人。
擎天一柱狀態之下的康思傑,先穿好衣服,下炕走出屋,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再到茅房,解決掉一整夜的庫存,然後清清爽爽地回到屋子,給爐子生火,煮起了米粥。
隨後,便是男人洗臉刷牙的時間。
眾所周知,廣袤山村裡的封閉外因,外加村民們生活條件,能經常、有意識用牙刷牙膏來清理牙齒的村裡人,一般多是上過學的讀書人和有公職的肝部。嵧span
而已。
“讀書人和肝部才能講究,鄉下人窮講究!”
“從小到大,牙齒都是穩穩的!”
“有那個閒錢,不如買糖吃?!”
當下,一眾鄉民如實說。
拿了筷子,在精鋼鍋的一鍋水裡,攪拌了幾粒米出來觀察後,康思傑又放了兩個洗淨的雞蛋進鍋裡。
趁著小米粒還在自我膨脹期間,拿出紙筆的康思傑,又趴在炕桌上,苦思冥想地開始寫起了又一封家書。嵧span
沒有辦法,即便身在外,也要及時向媳婦交作業啊!
寫了半頁紙的康思傑,閒不住的左手握著篦子,又在發癢的茂密頭皮裡,翻出了兩個吸血小虱子和白色小米粒。
熟練地用指甲蓋輾碎了,給予人造成一點小麻煩的小動物,喝完一碗簡簡單單早餐的康組長,又在這個千篇一律光景中的小村子,閒逛起來。
自打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康某人,來到這個“山高皇帝遠”又加安寧恬靜的梁家莊後,每日吃嘛嘛香,一睡到大天亮,沒有了任何的精神內耗存在。
摸著軟塌小肚皮的康組長,感覺自個像是長了點肉。
要不要上山下地,勞動勞動?
“康組長,上我家裡吃早飯?”村子各處,做完早工回來吃飯的村民,紛紛熱情地招呼。嵧span
“已經吃飽了!”不斷點頭回應的康組長,很是平易近人。
放緩腳步的一路,叉腰腆肚的康思傑,走入了一間宅院裡。
“康組長,您來啦!”聽到動靜從屋子裡出來,許家的八姑娘許秀雲,開心地說道。
作為梁家莊的外來戶許木匠,有個讓人嘖嘖稱讚的地方,蓋因家裡有八朵金花。
沒錯,許木匠生了八個,全是招商的那個銀行。
五個大姑娘都出嫁了,家裡隻剩下了三個最小的姑娘,六姑娘許秋雲,七姑娘許巧雲,八姑娘許秀雲。
瞧這青春活潑的養眼小姑娘,讓康組長“見好就收”地放下了高高在上的領導架子,和藹說道:“嗯,在吃早飯呢!我來找許茂叔!”嵧span
院子裡的二人說著話,屋裡的幾人,也都出來了。
“康組長,您吃早飯沒?您要是不介意...”出來便抖動著下巴山羊須的許茂,笑容很是燦爛。
旁邊站立著六姑娘許秋雲,和拿著半截地瓜的七姑娘許巧雲。
村裡,大多數人吃地瓜,不剝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