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全黑的寺院,屋瓦飛簷,寺廟不算大,占地隻有十餘丈的方圓,有些破敗的寺門半敞,位於一條如黃泉般的混沌大河之畔。
這還是肖執在空氣牆外的世界,第一次見到這種建築。
在此之前,在這空氣牆外的世界,不要說寺院了,任何的建築物,他都沒有見到過。
在那些玄幻仙俠類的小說裡,像這種地方,不是有著大機遇,就是有著大凶險,或者是危險與機遇並存。
肖執目視著數十裡外的這座全黑寺廟,沒猶豫多久,便邁步往前走去。
這裡是諸生須彌界,又不是眾生世界,哪怕這黑化的寺院之中,真藏著什麼大凶險,他大不了一死,死了之後,也就是一天時間不能再進入諸生須彌界了而已。
一天時間不能再進入諸生須彌界,這對現在的他來說,並非什麼不可承受的損失。
在魔一被乾掉了之後,他對於眾生點數的需求,其實已經沒那麼迫切了。
更何況,他這次返回眾生世界之後,便要帶著倀妖李闊去探索山寒絕域,去尋找出去的路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估計也沒什麼機會進入諸生須彌界殺怪了。
心中想著這些,肖執不禁加快了一些前進的速度。
當距離這座全黑的寺院,還有大概千丈遠的距離時,肖執停下了腳步。
雖然在這諸生須彌界裡,他不怕死,也敢冒險,可必要的謹慎還是要有的。
工具人倀妖,又一次充當了急先鋒的角色,被肖執給派了出去。
倀妖如同一隻虛幻的幽靈般往前飄,很快便飄過了這千丈遠的距離,出現在了半敞開的寺門之前。
肖執則是站在遠處,睜著一雙冒著金光的大眼睛,注視著這寺院,隨時準備接應倀妖。
倀妖在這寺院門前停頓了幾秒鐘,在肖執的意念操控下,正透過半敞開的寺門,在往裡看。
結果,倀妖所反饋回來的信息是,它什麼也看不到。
這寺院之中昏沉沉的,一片黑。
‘造一個照明彈丟進去看看。’肖執通過意念,向倀妖命令道。
接著,他將製造‘照明彈’的方法傳給了倀妖。
工具人倀妖,忠實執行了他的命令,開始凝聚‘照明彈’。
很快,一顆完全由能量所凝聚出來的幽藍色耀眼光團,就被倀妖給凝聚了出來。
這顆幽藍色的‘照明彈’,在倀妖的控製下,通過那半敞開的寺門,緩緩飄進了這座全黑的寺院。
然而,‘照明彈’一進入這寺院,它所綻放出來的耀眼光芒便是一暗,隨著它繼續往裡深處,它的光芒變得越來越暗了,直至與倀妖斷開了聯係,完全消失在了寺院深處的黑暗中。
‘好詭異的寺廟……’肖執心道。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肖執通過意念,向工具人倀妖,下達了‘進入’的命令。
工具人倀妖,在接到命令之後,手中出現了一柄黑色長槍,然後手持長槍,如一道幽靈般,通過那半敞開的院門,飄向了寺院內。
站在千丈外的肖執,隻感覺自己與工具人倀妖之間的意識聯係,正在迅速變得模糊。
肖執心中一驚,剛要意識命令工具人倀妖停止前進,卻已經來不及了,就在這時候,工具人倀妖與他之間的意識聯係,已經徹底被斷開了。
“該死的,這寺廟真夠邪門的!”肖執在心裡麵暗罵了一句。
探路先鋒出師未捷身先死,無奈之下,肖執隻得親自上場了。
他開始了臨戰之前的準備,先是化作了鵬人形態,又將自身的水行領域展開,讓水行領域如同一個大水球一樣,包裹住了自身。
做完這些準備工作之後,神隱狀態下的肖執,才貼地飛向了前方處那座全黑的寺院。
不久,肖執便來到了這座寺院前。
他站定在了半敞開的寺院門前,施展【金剛耀目】神通,向著裡麵看去。
入眼所見,昏沉沉一片,能見度極低!
他的【金剛耀目】神通,竟然隻能往前看出不到一丈遠的距離!
如水般的淡藍色光芒一閃,肖執所展開來的水行領域,如同海潮般洶湧向了前方!
結果,這海潮湧入寺院,就像是泥牛入海般,什麼東西都感應不到。
站在寺院門前的肖執,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從發現這座黑色的寺院開始,一直到現在,他已經算是手段齊出了,就差沒有以身犯險了,結果,他對於這座詭異寺院的探索進度,依舊還是個零蛋。
肖執心中不禁有些氣餒,說到底,還是他的實力太弱了啊。
在他所在的現實世界,他是唯一的一位元嬰修士,是無可置疑的玩家第一人。
在玄明世界,他仗著元嬰境的實力,可以橫掃八方,破陣滅城,殺龍三、沙五這些玄明世界的將軍級玩家如同殺雞。
可說到底,這些都屬於新手世界,在新手世界能夠稱王稱霸的他,放到外麵,他就是個弱雞。
‘看來,還是得我親自上陣了。’肖執將牙一咬,護體真元如同蟬蛹般將他嚴嚴實實的包裹在了裡麵,他的領域又縮小到了不到一丈方圓,化作了一個大水球,將他籠罩在了其中。
在將自己全副武裝之後,肖執才小心翼翼的往前踏出了一小步。
等待幾秒之後,肖執見沒什麼異常,便又往前邁出了一小步,然後又是一小步。
幾步之後,肖執已經跨過了寺院的門,出現在了這漆黑詭異的寺院之中。
腳下,鋪著堅硬冰冷的黑石,前方則是昏沉沉一片的黑暗,哪怕肖執這個元嬰修士,施展【金剛耀目】神通,也隻能看清楚前方不到一丈的距離。
肖執繼續往前邁步,一步又一步。
一連往前邁出數步之後,肖執覺得有些不對,猛的停下了腳步,然後扭頭往後看。
入眼所見,是一片深沉的黑暗,除了黑暗,什麼也看不到。
按理來說,肖執才往寺內走了數步,走的並不遠,寺院的門應該就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才對,結果,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一刻,肖執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心中有了一種心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