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失去一切,他將變得一無所有。
若是再從頭開始的話,他還能取得如今這樣的成就麼?
這種概率,隻怕比在現實世界裡買彩票中500萬還要低。
若是為國,為世界獻身,死得其所,這也罷了,就這麼被突然竄出來的一頭妖尊追殺,然後被殺死,這特麼算怎麼回事啊。
一定要做點兒什麼,若是什麼都不做的話,事情就不會出現任何的轉機,他的死亡也就沒有任何的懸念。
隨便做點兒什麼,都比什麼事情都不做要好。
哪怕隻是將時間拖延個一秒鐘,那也是好的,那也能讓他更加靠近紫陽郡城一些,令他的生還幾率,增加那麼一丁點。
肖執一邊施展神通【縮地成寸】,快速向前奔跑著,一邊在腦中快速思考著。
他的額頭上,有一層層細密的汗珠滲透了出來,然後又被周身激蕩著的真元力瞬間蒸發。
一秒鐘之後,肖執忽然張開嘴,吐氣開聲,大喊道:“道主救我!曹少陽道主救我!”
他的聲音裡,蘊含著金丹巔峰級的真元力,瞬間便傳遍了方圓數百裡的範圍。
肖執口中的道主曹少陽,乃是中昌道的道主。
肖執與之素未謀麵,卻是聽說過這中昌道主的名字,不止是中昌道主的名字,整個大昌國一共有十四道,每一道的道主名字,甚至是他們的大概形象,大致實力,肖執都是知曉的。
這個在現實世界的檔案庫中,都是有相應檔案的,而且保密級彆還不高,哪怕是先天武者級的玩家,想要查閱的話,都是可以查閱的。
肖執之所以會在這一刻,突然吐氣開聲,喊出中昌道道主曹少陽的名字來,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用曹少陽這個中昌道道主的名號,來嚇一嚇身後那條像是瘋狗一樣的大蛟。
這算是拉虎皮扯大旗了。
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肖執現在真的是快要被逼入到絕境了,隻能病急亂投醫了。
肖執此言一出,他身後數十裡外,那條如白色煙柱般的大蛟,身形頓時一僵,它那巨大的蛟頭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表情。
肖執身前數十裡處,便是紫陽郡城了。
紫陽郡城雖然隻是郡城,卻頗為繁華,至少相比起北嵐道境內的那些郡城來,要顯得繁華許多,城內最繁華處,存在著一座數十丈高的奢華酒樓,酒樓最高層的奢華包間內,一名身著寬鬆藍色長衫,麵容儒雅的中年人,正在靠窗的位置吃著珍饈,飲著美酒。
中年人的後方,有著青春美貌的少女侍立,小心替他斟酒捶背,中年人的身前,則有十幾名身形婀娜的舞姬在翩翩起舞,他的兩側,則有穿著道服的靈修以及穿著武服的武修,在陪他一起飲酒作樂。
當肖執的聲音如同滾滾雷音般傳過來時,這間奢華包間內,無論是中年人,還是那些陪酒的修士,亦或者是那些舞姬與侍立的侍女,都是一怔。
舞姬與侍女都顯得茫然。
陪酒的那些修士中,卻是有人看向了端坐於主位上的中年人。
中年人端著酒杯的手,頓在了半空中,臉上笑容僵住,麵色顯得有些古怪。
這名麵容儒雅的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肖執口中所喊的中昌道道主曹少陽!
高階修士中,並非所有人都是苦行僧一般的修道著,還有一部分修士,在超凡脫俗,修煉到了一定境界,有了極為漫長的壽元之後,他們便會暫時放棄枯燥乏味的修煉,開始享受人生。
元嬰大修,中昌道道主曹少陽,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中昌道乃是大昌國首善之地,宗派林立,強者如雲,大昌皇城便存在於此。
換做是彆的道的道主,在其管轄的一道之地,那就是絕對老大,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中昌道的情況卻是不一樣,大昌皇城便存在於中昌道,居於皇城內的元嬰大修數量眾多,甚至連元嬰巔峰境的大佬都有好幾位,哪輪得到他這區區一個中昌道主來指點江山,說一不二?
可以說,中昌道主看似是一個‘肥差’,實際上,卻是大昌國十四道之中,權利最小,最少威儀的一位道主。
也因此,為了少受那些大佬的氣,身為中昌道道主的曹少陽,便很少居住於大昌皇城內的中昌道府,而是經常帶著隨行人員,在中昌道境內的各個郡城閒逛,飲酒作樂。
恰好,他如今便遊玩到了位於中昌道邊境處的紫陽郡城,在一眾隨行人員以及紫陽郡君等一眾紫陽郡修士的陪同下,在賞舞作樂。
其實,身為元嬰大修的中昌道主曹少陽,早在肖執還沒有出聲之前,他便已經感知到了肖執的存在,也感應到了追擊在肖執身後的妖尊蛟白。
肖執這個新近才加入神門玉虛一脈的金丹,他是有所耳聞的,也看過肖執此人的影像。
在感知到了肖執的遭遇之後,他其實是準備當做不知道,置之不理的。
他乃是神門太虛一脈的元嬰,肖執則是玉虛一脈的金丹,雖同為大昌神門之人,卻並不屬於一脈,彼此之間的關係也是貌合神離。
這種情況下,他其實是很樂意當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任由肖執這個神門玉虛一脈的天才弟子,被那頭妖尊級的大蛟殺死的,如此,便能讓玉虛一脈少一個天才弟子,變得更加的式微。
待得肖執被殺之後,他再裝出一副救援不及的樣子,象征性出手一下,將那襲城的妖尊級大蛟給趕走,旁人對此也無法多說什麼。
隻是,他心裡麵的算盤雖然打得好,卻不想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個叫做逍執得家夥,竟然在這時候,指名道姓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這個叫做逍執的家夥,是怎麼知道他就在這紫陽郡城的?
這個叫做逍執的家夥,這一嗓子下去,整個紫陽郡城,包括周邊的一些宗門、縣城、村莊,都聽到了這句話,一些地方都因此出現了騷動,這種情況下,他哪怕想裝聾作啞,裝作不知道,也裝不下去了。
念及於此,中昌道主曹少陽的臉色,便有些難看。
“道主大人……”有修士輕聲喊了一句。
其他那些陪玩的修士,也都紛紛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道主曹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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