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與老嫗看著都很蒼老,隻是,他們的眼睛卻是神光熠熠,直勾勾注視著道府內的北嵐道丞。
老叟緩緩開口道:“周延慶,何必冥頑不靈,降了我玄明國,你可活,不降我玄明國,待我玄明國的元嬰大修們歸來,陣破之時,便是你的死期了。”
周延慶,乃是北嵐道丞的名字。
北嵐道丞聞言,麵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他道:“我是北嵐道丞,在我大昌國的曆史上,有戰死的道丞,卻從未有過投敵的道丞,我不想開這個先例。”
老叟身旁的老嫗開口道:“紀淵榮是用了何種術法,將人給轉移走的,他們又去了哪裡,周延慶你可知道?”
北嵐道丞不語。
老叟聲音沙啞道:“周延慶,你可出來與我一戰,若是能勝過我,我們就離開,如何?”
北嵐道丞搖頭道:“我不是兩位對手,就不出來獻醜了。”
老嫗哼了一聲道:“周延慶,你真是個廢物,三十年前你就是個廢物,現在你還是個廢物。”
北嵐道丞聞言不語,他身旁那名金丹修士不忿,想要出言喝罵,卻是被北嵐道丞伸手給攔了下來。
“守住道府即可,不必逞口舌之利。”北嵐道丞沉聲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微微轉頭,看向了側方的一處偏殿。
在那殿宇裡,有著白玉桌案,桌案上擺放著一盞盞的油燈。
這不是普通的油燈,而是魂燈,通過魂燈,可以反映出修士的生死。
有的魂燈,已經熄滅了,代表著這名修士已經身死。
有的魂燈,光芒暗淡,代表著這名修士被重創,已經離死不遠了。
白玉桌案最前方,擺放著的一盞魂燈,是屬於北嵐道主紀淵榮的魂燈。
偏殿內門窗緊閉,無風,然而這盞魂燈,就像是在被風吹拂著一樣,燈火搖曳,似是隨時可能會熄滅。
這代表著道主紀淵榮現在的處境,凶險無比,隨時可能會死!
北嵐道丞目光透過瓦牆,看著這盞代表著道主紀淵榮的魂燈,他的臉上,有著一抹憂慮之意一閃即逝。
隨即,他從那偏殿處收回了目光,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道主去的那個地方,怎麼可能不危險?
道主能夠在那個地方撐到現在還未死,這已經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就是不知道被道主強行拉過去的那幾位,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究竟是生還是死……
北嵐道城內的某處。
一尊高度超過了三丈,身上縈繞風沙的黃沙巨人,手持一柄巨型關刀,一刀劈出,將一名大昌國的築基修士給一刀劈成了兩半。
鮮血飛濺,一道巨大的刀痕出現在了堅硬的青石街道上,好似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大溝壑。
這時,一道淒厲的聲音,遙遙傳了過來:“肖執在此,速來殺他!”
“是肖執!”黃沙巨人的聲音如同悶雷。
漂浮在他不遠處的年輕女子不言,她後背的潔白羽翅輕輕一展,便飄向了高空。
幾乎是在同時,那名穿著道服的青年,也禦空飛向了天空,循著聲音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