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旭隻有不到16歲,還未成年,這算是早夭,按照和平村的習俗,就連葬禮都不能舉辦。
況且,即便舉辦葬禮,父母雙亡,親戚疏遠的他,又有幾人會來參加他的葬禮?
就連埋葬他的棺木,都是肖執用10斤凶獸肉,從村裡的木匠處換來的。
墓碑也是用凶獸肉換來的。
陽旭的新墳前,陽夕就這麼跪著,臉色蒼白的她,定定看著前方處的簡陋墓碑。
她的眼眶裡不再有眼淚流淌下來了,因為眼淚在昨晚就已經流乾了。
本就瘦小的她,跪在新墳前,身體有些單薄,顯得弱不禁風。
肖執則是站在了不遠處,靜靜看著這一幕。
站了一陣之後,肖執開口道:“小夕,今天我就要離開和平村,去臨武縣城了,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嗯。”過了幾秒鐘,陽夕輕輕嗯了一聲。
肖執他們,是在中午時分,離開和平村的。
一行人並不隻有肖執、李平峰與陽夕,還有和平村的巡邏隊長王吉,以及和平村的兩名後天中段武者。
王吉他們也要去臨武縣城,這並不奇怪。
因為,經過昨晚那一役,和平村已經幫王吉湊齊了購買先天功所需要的10萬錢了。
按照王吉的話來說,他們一起去臨武縣城,人多,行走於山林時,也能有個照應,也更安全些。
肖執思考了一陣之後,覺得與王吉他們一起趕路沒什麼壞處,也就答應了下來。
這一行人,不止有人,還有一匹看起來灰不溜秋的騾馬。
這騾馬的品相,比起肖執昨天看到的那些盜匪所乘騎的青馬,差了不止一籌,就更比不上遊擊陳遊鬆所騎的那匹棗紅大馬了。
這匹騾馬是用來載物的。
它的馬背上,一邊一個厚實的大木箱子。
肖執臨出發時,曾好奇詢問過王吉,詢問他這兩個大木箱子裡麵,究竟裝著些什麼。
王吉笑著道:“一部分是銅錢,是這些年村裡所攢下來的,還有一部分是比較值錢的山裡野物,拿去縣城賣了換錢。”
肖執將背在背上的一大包裹凶獸肉取下,衝著王吉晃了晃,道:“這匹馬的承載能力怎麼樣?要不我將這個也放在它背上?”
“可以。”王吉點了點頭。
肖執又看了眼跟在他身邊,臉色蒼白,顯得很沉默的陽夕,他道:“可以的話,陽夕也坐上去吧,她還小,這麼遠的路,她不一定受得住。”
“肖執哥哥,我可以走路的。”陽夕抬頭看著肖執,臉色有著一絲倔強。
“給我聽話。”肖執瞪了她一眼,語氣不容置疑。
小丫頭頓時就不吭聲了。
在村頭,老村正帶著人親自給他們送行。
當然,主要是給王吉這個村裡的‘二把手’送行的,肖執他們則隻是順帶的。
從和平村出發,想要到達臨武縣城,需要走320裡。
而且這320裡,絕大部分都是連山路都沒有的那種路。
換做是方向感不好的人,走著走著估計就走偏了,然後就會迷失在茫茫林海之中,再也出不去了。
好在,一行人裡麵,不隻有王吉這個往返過臨武縣城多次的老手在,還有陽夕這個人形雷達存在,迷路應該是不可能迷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