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厲確實很疲憊,就在前不久,他才擊退了一名玄明國的築基修士。
是的,擊退。
對方的實力並不弱,是一名築基中期的武修。
換做是沒受傷之前,處於巔峰實力的他,應該可以殺死這名來犯的玄明國築基修士,可現在,他隻能擊敗對方,卻無法殺死對方。
之前,北嵐道城被攻破,包括孫厲在內,很多身處於北嵐道城內的大昌國道境修士都絕望了。
局勢已經不可挽回。
為了讓自己的家人能夠活下來,孫厲其實已經做好了投降玄明國的準備了,不止是他,許多在道城內有家室的道境修士,其實都抱著同樣的想法。
至於那些孑然一身,不受家室拖累的道境修士,在城破之後,他們想著的則是儘快逃離這座城池,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在一陣耀眼的光芒之後,道主紀淵榮拉著兩名玄明國元嬰修士,以及那隻可怕的赤羽血雕,憑空消失不見了,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
連帶著一起消失的,還有玄明國那些助戰的金丹修士。
這令玄明國一方的實力大跌,之前所占據的優勢,變得蕩然無存。
如此,許多與孫厲抱著同樣心思的大昌國道境修士,都變得遲疑了。
如今的北嵐道城內,雙方都沒有了可以掌控局麵的元嬰修士,既如此,他們為何還要忍受恥辱的向玄明國方麵投降?
是的,恥辱。
兩國是世仇,彼此的仇恨已經銘刻進了骨子裡,除非是陷入到了絕境,不然誰會投降自己的仇敵?
於是,除了剛開始投降的那些人之外,沒人再投降。
兩國的道境修士,在北嵐道城的各個區域,各個角落,展開了廝殺。
孫厲手持一枚靈石,在閉眼坐了一陣之後,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從太師椅上站起,目光變得淩厲如刀,他開口沉聲道:“好了!東西就收拾到這裡,我們走!”
“大人,東西才收拾了一小半,我們……”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小心翼翼道。
“趕緊走!”孫厲的目光冷厲,語氣不容置疑。
“是,大人。”無論是管家,還是其他的家仆,全都躬身領命。
幾輛馬車被拉了出來,馬車精致,拉車的馬,都是赤血馬。
孫厲的家眷上了一輛馬車。
李闊的妻子雪娘,兒子李騰則上了另一輛馬車。
肖執的姐夫範巡,沒有上馬車,而是手持一柄如一泓秋水般的利器級長刀,與那些護衛站在了一起。
他可是先天武者,並非婦孺,到了必要的時候,他是需要參加戰鬥的。
就在這時,咚咚咚,府邸的門,被敲響了。
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
院子裡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