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零星一些如白玉、如白瓷一般的碎骨,散落在了廢墟各處。
這就是道境修士的破壞力。
十數名道境修士一起出手,隻要願意的話,輕易就可將一座規模不小的城池,化作一片廢墟。
然而,化作了廢墟的街道上,那老叟與老嫗仍舊還站著。
街道被毀掉了,街道對麵的房屋被毀掉了,他們看起來卻是安然無恙,就連腳下丈許範圍內的青石地麵,都完好保存了下來。
在他們的周身,正有一層冰藍色的半透明光幕,正在隱去。
“周延慶,你竟然在藏拙,明明有不弱於我等的實力,為何不肯出來與我一戰?”老嫗一揮衣袖,往後退了一小步,一雙老眼直勾勾盯著防禦大陣內的北嵐道丞。
隨著她往後退了一小步,天空中的那柄冰藍小劍,那隻冰藍大手都迅速變得虛幻了,消失在了空氣中。
與冰藍小劍,冰藍大手纏鬥的青色小劍,青色大手,在失去了對手之後,也很快變得虛幻,消失在了空氣中。
站在一座殿宇屋頂上的北嵐道丞平靜開口道:“我可沒說謊,我確實不是兩位的對手,若隻是一位的話,我肯定是能夠鬥上一鬥的。”
“小家夥竟然沒死。”老叟臉色陰沉道:“他就一個築基小修士,哪怕有靈寶級的甲護身,肯定也承受不住我的冰極寒氣,他怎麼可能不死?”
老叟的修為境界極高,他一眼就看出來了,肖執的身上有著一件靈寶級的青甲護身。
可靈寶級的甲,也不是萬能的,肖執隻是一名區區築基修士。
不要說築基修士了,哪怕是金丹初期的修士,穿著靈寶級的甲,也不可能抵擋得住他冰極寒氣的攻擊。
他可是金丹境巔峰的修士,身為金丹境巔峰修士的他,親自出手,竟然沒能殺死一名小小的築基修士,這令老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小家夥確實沒死。”老嫗看了眼身旁的老叟,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嘲弄的表情:“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你都殺不死,老頭子你還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你看這小家夥隻是個築基修士,便留了一分力氣,沒有全力施為?”
老叟臉色難看道:“我可沒有留手,要麼是這小家夥的身上有古怪,可以抵禦住我的冰極寒氣,要麼是這小家夥身上的甲有古怪……”
老叟與老嫗交談,用的是傳音入密神通,他們之間的這一番交流,外人根本就聽不到。
距離北嵐道府千餘丈外的一片高空之上。
白色大天鵝的後背上,沙五睜大著一雙眼睛,注視著北嵐道府的方向,他開口詢問道:“怎麼樣?那肖執死了沒有?”
肖執被凍成冰球的那一幕,他自然看到了,肖執斜斜墜入北嵐道府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隻是,以他的視力,可無法判斷出肖執究竟死沒死。
龍三的一雙眼睛裡,仍有金色的火焰在燃燒著,他的臉色略有些難看道:“肖執沒死,我能感覺到他的生機並未斷絕,不過那尊道兵,應該是毀掉了。”
“什麼?道兵被毀了?!”沙五有些錯愕,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惋惜的表情。
在他看來,北嵐道府被攻破,這是遲早的事情,肖執被殺也是遲早的事情,肖執一旦被殺,肖執身上的東西,大半還是得落在他們的身上。
肖執身上的東西,即便被玄明國的那些原住民強者給拿了去,他們在之後也可以想辦法要過來。
而這尊金丹級的道兵,算是肖執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之一了,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這實在是讓人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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