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後,紀淵榮道:“我相信逍道友,那便等一等吧。”
“我也相信逍道友。”黎元尊者也道,說罷,他也重新坐回到了蒲團之上。
馗尊者不說話,卻是同樣盤腿坐下了。
“多謝諸位道友的信任。”肖執開口道,他隻覺得心中頗為溫暖。
“需要多久?”馗尊者蒼白著一張臉,聲音森冷道。
肖執想了想,道:“最多一刻鐘。”
“好,那就等一刻鐘。”馗尊者點了點頭。
之後,殿內便陷入了沉默,不再有人說話了。
而此時,大昌皇城內城,大昌神門總部,屬於濟釋尊者的那處空曠殿宇之中,正有兩人隔著一張白玉桌,相對而坐。
一人看起來約莫六旬年紀,梳著發髻,麵容清臒,穿著一身玄黑繡金道服,若肖執在此的話,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濟釋尊者。
與濟釋尊者相對而坐的,也是一位老人,這人鶴發童顏,麵容儒雅,一頭白發披在腦後,同樣穿著一身玄黑繡金道服。
濟釋尊者拿起了白玉桌上的一個酒杯,將裡麵的酒水一飲而儘,開口道:“太虛子,你想要困我到何時?”
隨著濟釋尊者這一開口,與他對坐之人的身份,便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名白發老人,竟是神門太虛一脈的太虛子!
太虛子淡淡一笑,道:“道友勿急,時間一到,我自會解除這禁製。”
濟釋尊者輕歎了一口氣,道:“太虛子,雖然你我不睦,但你畢竟是真君大弟子,對於你,我還是心存敬畏的,可我從未想過,你竟會對自己人下手。”
太虛子搖了搖頭,淡淡道:“我從未對他出手過。”
濟釋尊者道:“玄明國想要殺他,你如此做,就是在幫玄明國殺他。”
太虛子平靜道:“他就是一個煞星,有他在,我大昌國與玄明國之間的戰火,隻會愈演愈烈,永不停歇,然後烽火遍地,生靈塗炭。”
濟釋尊者道:“他有功於大昌。”
太虛子平靜道:“我知道他有功於大昌,可是功不抵過,為了我大昌國能夠延續下去,他最好還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比較好。”
濟釋尊者道:“你想讓他去死,除了這一點之外,應該還有彆的原因吧,比如……怕他成為神靈?然後……”
隻是,還沒等濟釋尊者將話說完,太虛子便打斷他道:“你想多了,他是絕不可能成為神靈的!神靈又豈是那麼好成為的,我潛修那麼多年,距離成神都還很遙遠,就更不用說他了。”
濟釋尊者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他道:“太虛子,你這是心虛了?”
“心虛?似這等小輩,也配讓我心虛?”太虛子哼了一聲,一甩袍袖站起身來道:“明日在來尋你論道。”
說罷,太虛子一個邁步,便跨出了數十丈遠,離開了濟釋尊者的這座空曠殿宇。
他的目光一掃,便看到至少有十幾人在殿宇的不遠處徘徊,在向著這邊張望。
“你等在此作甚?”太虛子臉色一沉,道。
一名穿著玄黑繡銀道服的青年道人連忙下拜道:“見過師祖!”
“見過師祖!”
“見過師叔祖!”
“見過太虛子!”
其他人也相繼下拜。
太虛子目光掃過那名穿著玄黑繡銀道服的年輕人,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這是他神門太虛一脈的一位天才弟子,資質非凡,有著元嬰之姿,乃是太虛一脈今後數十年打算著重培養的弟子之一。
太虛子道:“濟心,通知下去,將這片區域暫時設為禁地,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
“是,師祖!”年輕道人濟心恭敬道。
太虛子頷首,飄然離開了這裡。
“聽到了沒,從現在開始,這裡便是禁地了,無關人等趕緊走!”太虛子走後,這名年輕道人頓時拿著雞毛當令箭,開始耀武揚威了起來。
徘徊在附近的那十幾道身影,在這濟心的嗬斥下,大部分都沉默著退走了。
“濟龍,濟涯,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守在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了!”濟心這時又點了兩個人的名字。
“是,師兄。”又是兩名年輕道人應是,在濟心的要求之下,留了下來,這兩名年輕道人與濟心同輩,都是太虛一脈的年輕修士。
退走的大部分也是年輕修士,他們則不是太虛一脈的修士,而是清虛一脈、玉虛一脈的修士。
有一名玉虛一脈的老年修士不願退走,臉色有些漲紅道:“此乃我玉虛一脈濟釋尊者居所,如何能成為禁地?你們太虛一脈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都給我走開,我要麵見濟釋……”
還沒等這名老年修士將話說完,便有一道身影宛如瞬移般出現在了他身旁!
這是一名穿著玄黑繡金道服的中年人。
從裝束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位有著元嬰修為的神門尊者。
顯然,道人濟心,隻是太虛一脈明麵上的力量,這名神門尊者則是太虛子暗中所留下的力量,這位神門尊者,才是守住這裡的主力。
“聒噪!”中年人哼了一聲,袍袖一揮,便有一股青氣湧向這名老年修士。
青氣撲麵,老年修士就似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直接就不動了。
“尊者!”
“尊者!”趕過來的濟心、濟龍等人當即行禮。
“將此子帶下去。”這位神門尊者開口吩咐道。
“是,尊者!”濟心等三名年輕道人,當即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