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洪向著肖執下拜時,石衝也向著肖執深深一拜。
石衝那蒼老的臉上,此時有著強烈的渴望!
剛剛,他親眼目睹了柳洪傷勢痊愈的全過程,深深被大威天王法相所擁有的那種‘言出法隨’的能力,給震撼到了。
這‘言出法隨’的能力,既然可以使柳洪身上的陳傷痊愈,那麼……是否也能增加他的壽元,令他突破壽元大限,多活一段時日呢?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便不可遏止,令石衝生出了強烈的渴望!
他渴望活著,他不想死!
“逍道友,你的這種能力,能否替我續命……”石衝的聲音控製不住的在微微顫抖著:“我已時日無多,再過月餘,我的壽元就要耗儘了。”
肖執一閃身,便出現在了石衝麵前,將麵容蒼老的石衝給扶了起來。
他表情平靜,對於石衝的這一番舉動並不感到意外。
換做他是石衝,在壽元即將耗儘時,見識到了‘言出法隨’那如同神跡般的能力,他也會這麼乾的。
此乃人之常情。
石衝一臉渴望的注視著肖執。
肖執略一沉吟,道:“我從未試過給人增壽,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姑且試一試吧。”
石衝聞言,忙感激道:“多謝逍道友,無論行不行,逍道友之恩,我都會銘記於心,感激不儘!”
肖執不再說話,而是從儲物戒指裡取出靈石,握在手中,開始吸收了起來。
待得體內的真元力恢複滿了之後,那飄在肖執身後的大威天王法相,又一次抬起了它那肌肉虯結的赤紅手臂。
隻是,這一次法相所指向的,不再是柳洪了,而是石衝!
大威天王法相抬手指向了石衝,用一種浩渺聲音道:“令他的壽元,恢複一年!”
大威天王法相此言一出,沒有任何的異象出現,肖執體內的真元力毫無波動,不見絲毫減少。
“不行麼……”肖執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下一秒,大威天王法相又抬手指向了石衝,用一種浩渺聲音道:“令他的壽元大限,增加一年!”
依舊沒有任何的異象出現。
下一秒,大威天王法相又一次聲音浩渺道:“令他的壽元上限,恢複一年!”
依舊毫無動靜。
之後,肖執讓大威天王法相又嘗試了幾種術語,依舊絲毫不起作用。
肖執苦笑了一聲,道:“石道友,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願幫你,而是我的‘言出法隨’能力,隻能替人治療傷勢,根本就無法給人增加壽元。”
“我看到了,多謝。”石衝滿臉的失望,但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向著肖執行了一禮,以示感謝。
肖執向著側方一個邁步,避開了石衝這一禮,他想到了存在於山寒絕域之中的一片樹葉。
那是一片蘊含著強大生命力的生命樹葉,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壽元枯竭者服之,可以延壽九百年!
這片生命樹葉被冰封在了山寒絕域深處,一片冰湖的湖底,尋常元嬰幾乎不可能拿到它,真嵐殘念應該可以,隻是現如今,真嵐殘念已經被那複生的神魔涼生給盯上了,他現在隻敢待在山寒絕域外,就連進入山寒絕域都不敢,更彆說替他去山寒絕域深處打撈那片生命樹葉了。
此事不可為,至少現在不可為。
既然事不可為,那就不必說出來了。
石衝延壽失敗,讓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沉默。
黎元尊者等元嬰修士紛紛出言安慰石衝。
石衝畢竟是活了近千年時間的老牌元嬰,很快便收斂了臉上的失望表情,恢複了正常。
“逍道友,何日反擊,反擊之日,我願為先鋒!”柳洪開口道。
這時候的他,狀態前所未有的好,對於肖執心中也是充滿了感激,竟然主動請纓,要在此戰之中擔任先鋒!
還沒等肖執開口說話,紀淵榮便先一步開口道:“柳老鬼,先鋒是我的,誰都不要和我搶,你也一樣!”
柳洪斜眼看了眼紀淵榮,道:“紀老鬼,衝鋒陷陣看的可不隻是單純的修為境界,還得看保命能力,你的修為境界雖然高了我一籌,可論保命能力,你不如我,百年前,山寒雲穀一戰,玄明國三大元嬰後期修士圍殺於我,卻仍然殺不死我,你可有這樣的本事?”
石衝聲音蒼老道:“先鋒這個位置,還是由我來吧,我修的是土行一道,最擅長的便是防禦。”
柳洪道:“這裡可是滄州道,到處都是水源,陸地麵積不多,我修的是水行一道,在這滄州道地界,更適合我來發揮。”
紀淵榮有些不耐的洪聲道:“我說了,誰都不要和我爭搶這先鋒之位,這裡多水又如何?我有先天靈甲護身,洪老鬼,你有麼?”
先天靈甲護身!?
眾人皆驚!
靈寶級的武器與護甲,對元嬰修士們而言,乃是標配,算不得什麼。
可先天靈寶就不一樣了,這在元嬰修士之中,可是極罕見的,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馗尊者盯視著紀淵榮,聲音森冷道:“紀老鬼,你哪裡來的先天靈甲?”
紀淵榮看了一眼肖執,道:“是逍道友交給我的,君淮死後遺留下來的那件先天靈甲,現在就穿在了我的身上。”
說著,紀淵榮伸手一拍自己身上的玄黑繡金武服,自他這身武服之上,頓時綻放出了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
正常的尊者武服,乃是一件靈寶級防具,所能綻放的乃是烏光,絕不會是這種璀璨金芒,這即意味著,紀淵榮身上的這件尊者武服,乃是由彆的防具幻化而成的。
馗尊者聲音森冷道:“逍道友方才可是說了,君淮乃是死於那頭元龍妖神之手,莫非此言為虛?”
黎元尊者笑道:“正所謂兵不厭詐,對玄明國說幾句假話又如何?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