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智博站在不遠處,看著炸彈大叔與寄件人的相互對峙,心裡不免暗暗歎息。
剛才通過t恤衫的旗語手勢分辨出寄件人想要表達的暗號後,他就猜測寄件人身上應該是背負著冤情。
購物小票全部是統一的1228,說明這個時間有某種特殊含義。
加上寄件人故意將購物小票撕成中間隆起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雪山”。
於是,秦智博結合關鍵詞在手機上稍微一搜,就找到了相關信息。
13年前12月28日發生在長野縣的雪山事故,死者是當地有名的登山家。
本來秦智博以為又是米花製造的冤假錯案,但沒想到這次辦錯案的是長野縣。
看來這個世界的日本警察段位都差不多啊……
既然已經找到了寄件人和炸彈犯,事件就幾乎相當於解決了,秦智博也打算轉頭去樓上尋找“千葉”了。
否則等警報解除了,人群蜂擁往外走,容易再次錯失抓住“千葉”的機會。
秦智博快步來到三層的手扶電梯前。
目前,整個商場的手扶電梯在毛利小五郎的授意下,全部停止了運作。
三樓的手扶梯旁邊,放著一個粉色的購物紙袋。
根據炸彈大叔所說,這個紙袋裡麵放的是炸彈,所以沒人敢開啟“自動拾取”,都躲得越遠越好。
但既然弄清楚了炸彈犯的真實身份,秦智博自然清楚這些炸彈是假的。
如果是真炸彈,他不可能帶著這些炸彈乘坐人群擁擠的電車過來。
萬一人群擁擠導致炸彈爆炸,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而且寄件人肯定知道炸彈大叔的身份,一旦寄件人站出來指明其身份,他使用假炸彈在一定程度上還算情有可原。
至於同夥什麼的,更是不可能,因為旗語暗號裡麵隻提到了“你”,而不是“你們”。
秦智博大膽地邁步走上手扶電梯,像爬樓梯一樣,朝著上一層緩步走去。
躲在不遠處偷偷觀察的幾名路人想要出聲阻止,卻又擔心驚動了可能也在附近的炸彈犯同夥,隻能眼睜睜看著秦智博離開了這個樓層。
來到四樓,手扶電梯旁邊也聚集著一些看熱鬨的路人。
他們雖然是在樓上,但也從樓層廣播上聽到了三樓被炸彈犯威脅,全都不敢輕舉妄動。
看到秦智博竟然從手扶電梯順利走上來,並且無事發生,所有人焦急地圍了上去,就像家長會後的學生家長與班主任老師。
“下麵情況怎麼樣了?炸彈犯抓住了嗎?”
“我們現在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麵對這些問題,他不能回答。
否則四樓的人一聽到危機解除,蜂擁往樓下走,自己就不好找“千葉”了。
秦智博隻能用夾生的口音安慰眾人,“請各位稍安勿躁,警察馬上就會來解救大家,到時候所有人配合警方的指示就行……”
聽到如此官方口吻的回答,眾人雖然心裡焦急萬分,但也隻能繼續耐心等待。
秦智博趁著這個時間,趕緊鑽出人群,在四樓施展尋物咒。
然而,尋物咒的靈感顯示,“千葉”的方向還在樓上。
還要繼續上樓啊……
秦智博隻能再度返回手扶梯,繼續朝著百貨大樓的五樓進發。
……
另一邊,米花百貨大樓的三層電梯口,寄件人和炸彈大叔仍在對峙。
在寄件人瀨田小姐的曝光下,塵封多年的冤案終於得到還原。
原來當年瀨田的父親,是炸彈大叔的上司,因為發現了炸彈大叔偷偷挪用公司公款,所以想借助登山的機會,勸其向警方自首。
但結果登山途中發生雪崩事故,導致瀨田的父親意外喪生,身為登山初學者的炸彈大叔卻活了下來。
並且事後,公司那筆被挪動的公款,也被安在了瀨田父親的身上。
一開始,瀨田對此事並未起疑心。
直到前不久整理父親遺物的時候,她發現了父親的日記本,裡麵記錄了發現炸彈大叔挪用公款的事情。
於是,瀨田開始懷疑當年的事故並非天災,而是人禍。
她經過多方打聽,知道了炸彈大叔的現住址,給其寄送蘊含威脅意義的紅色t恤衫。
在寄送到最後一件紅色t恤衫的時候,她特意在購物小票上留下米花百貨大樓的商場圖案,好吸引炸彈大叔前來調查此事。
同時,她以收件人的身份,提前委托了毛利小五郎,約定好在這個時間過來調查。
到時候,炸彈大叔肯定會看到名偵探親自來調查紅色t恤衫的事情,或許會露出一些破綻……
然而,炸彈大叔比她想的還要臉皮厚。
“你、你在說什麼啊?麻衣……”
炸彈大叔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隨即,話鋒一轉,“好了吧!你現在已經心滿意足了吧?”
“可以放我兒子自由了嗎?”
“兒子?”瀨田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炸彈大叔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就是這個啊,寫這封信讓我做出這種舉動的人就是你吧!”
“讓我看看……”
清醒的毛利小五郎從炸彈大叔手中拿過信件,上麵的字體是打印出來的,內容也言簡意賅。
“你的兒子在我手裡,如果想要他回去,就把一起寄過去的炸彈綁在身上,並帶著剩下的炸彈占據米花百貨大樓的運動用品專櫃的樓層,宣稱找不到寄件人就會引爆……”
“隻要你能做到讓我滿意的話,我就把兒子還給你……”
信件右下角還貼著一個炸彈大叔兒子的照片,和他的老子長得一樣,一樣的離經叛道。
聽到信件的內容,瀨田連連搖頭否認。
“這封信……我不知道啊……”
“可是知道紅色t恤衫這件事的人不就是你嗎?我求求你了!把兒子還給我吧!”
炸彈大叔聲淚俱下,瀨田小姐的表情也很無辜。
毛利小五郎看著二人,一時間有些犯了難,不知道該相信誰。
但站在旁邊的安室透和柯南嘴角微微上揚,已經看透了整個把戲。
“原來如此,這才是你真正的企圖吧?”
安室透雙手插兜,來到對峙雙方的中間,“其實你早就計劃在身份被發現的時候,用這封偽造的威脅信來加重寄件人的罪行,塑造出自己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受害者,對吧?”
“不過你卻沒有想到,其實你十三年前殺人的關鍵性證據至今仍遺留在長野縣……”
“關鍵性證據?”
炸彈大叔有些恍然,但內心世界卻已經汗流浹背了。
毛利小五郎也疑惑地轉過頭,問道:“什麼關鍵性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