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伏城,客廳。
當毛利小五郎讓毛利蘭帶來犬伏知晃偷偷飼養和訓練的牧羊犬,魔犬案就可以斷定與“詛咒”沒有關係了。
不過在解釋具體手法的時候,沒有親眼看到作案經過和道具的毛利小五郎還是出了一些岔子。
“留下火焰腳印的,當然就是這條狗脖子上拴著的煤球!”
“犬伏知晃隻要事先在路上鋪設正在放氣的打火機,然後將狗放出去,狗就會循著打火機釋放的瓦斯氣味跑過去。”
“狗身上係著的燒著煤球會點燃路過的打火機,看起來就像是走過的地方全部燃燒起來了一樣。”
“可是……”犬伏禪也皺著眉疑惑問道:“如果是打火機的話,那事後不是會被發現嗎?”
“但是之前幾次‘魔犬’出現的時候,都沒有在現場找到打火機啊……”
“對啊……”犬伏考子也附和道。
“啊?!”
毛利小五郎麵色一怔,頓時有些傻眼,腦海趕緊往前翻看記憶。
這次的作案手法不是他推理出來的,都是剛才在森林裡聽柯南說的,並且經過了秦智博的“正解認證”。
不過聽彆人說出來的推理,總歸是理解得不那麼深刻。
此刻麵對手法細節方麵的提問,自然就露了怯。
正在毛利小五郎抓耳撓腮地往前回溯記憶時,一個大阪腔出現在客廳與走廊之間的轉角。
“是鋼琴線……”
“他使用了鋼琴線將打火機一個個串聯起來,鋼琴線的末端係上一個環,狗在離開的時候會叼著這個環,將打火機全部帶走。”
“和葉她們看到火焰像有‘生命’似的在地上跳動,還發出‘哢哢’的聲響,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客廳裡的眾人循著這個聲音看去,發現竟然是服部平次正扶著牆角,露出半個身子推理道。
“服部?”毛利蘭有些詫異,“你不是在房間裡休息嗎?”
遠山和葉攙扶著服部平次的半邊身體,有些埋怨道:“真是的~我都已經讓他彆管案件,全部交給大叔就行了,他非不聽……”
服部平次白了一眼身邊的遠山和葉,反過來用埋怨的語氣回懟和葉,“笨蛋,好不容易把案子解開,怎麼可能讓工……”
他剛要說“讓工藤一個人出風頭”,可是環視了一眼客廳,柯南居然不在,毛利小五郎是睜著眼睛推理的。
眾所周知,睜著眼睛的毛利小五郎推理能力很弱、不是一般的弱。
欸?
工藤那家夥這次居然不在?
不是他的性格啊……
對於自己這位好基友,服部平次自認為還是很了解的,這麼“精彩”的案件,肯定會親自出馬進行推理。
可是他去哪裡了?
正在服部平次納悶的時候,毛利小五郎看著服部平次一副腎虛模樣,有些關切地問道:“大阪小子,你的身體沒事兒吧?”
“我看你不像是單純的沒休息好啊,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畢竟是大阪府警局的太子爺,作為東道主的毛利小五郎肯定是不能讓人在自己的地盤出現什麼問題。
服部平次在遠山和葉的攙扶下,往前挪動步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將上半身搭在椅背上,同時擺擺手,“沒事、沒事……”
這博士發明的麻醉針可是真夠勁兒啊……
“對了,案件推理到哪一步了?”
毛利小五郎臉色有些木訥,怎麼說好今天自己是主角的,又變卦了?
“手法差不多講完了,就差動機了……”
“動機啊……”
服部平次沉吟一聲,這動機他也沒什麼好講的,因為相比手法的部分,這起案件的動機實在顯而易見。
包括這起案件的很多部分,都與福爾摩斯裡的名篇《巴斯克維爾的獵犬》相似。
“動機的話,就讓凶手本人自己說吧。”
說著,服部平次看向沙發上躺著的犬伏知晃,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因為沒有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殺人動機是什麼了……”
在服部平次的提醒下,眾人的視線才轉向犬伏知晃。
隻見躺在上麵的知晃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眼角的淚水流到了太陽穴和鬢角之間。
“麵對這個充滿比親生母親還要溫柔的娑臣女士回憶的城堡,我是真的不想失去啊……”
“但是繼承稅實在太高了,所以為了增加我能分到的遺產份額……”
知晃的身體還不能動,他是躺著說出自己的動機。
餘下的另外三名養子女,聽到犬伏知晃的動機,臉上也是恍然大悟。
關於遺產繼承的問題,他們八個養子女曾私下商量過。
被殺的四名養子女,都是主張趁娑臣女士還在世時,將犬伏城提前賣了換成錢的。
因為日本的遺產繼承法規定,要先交遺產繼承稅,才能繼承遺產,最多高達遺產數額的55。
顯然,犬伏城的價值已經達到了適用55的檔次,八名養子女手上都沒有這麼多錢。
不過隻要趁娑臣女士還在世的時候,將犬伏城賣了分錢給八個人,這樣就可以規避這方麵的問題了。
反對的四個人,認為娑臣對養子女有恩,趁人還活著的時候就提出賣房子實在是說不出口。
而知晃的想法是殺掉四個人,增加自己可以繼承的份額,這樣他就算去借高利貸來交遺產稅,事後也依然可以把帳還上。
因為犬伏家留下來的遺產不僅有房產,還有銀行賬戶裡的現金等。
聽到犬伏知晃道出殺人動機,犬伏考子和禪也都是一臉錯愕。
因為他們也沒想到,竟然是當時的於心不忍,才導致他們今天還可以活著站在這裡。
甚至當時另外四名養子女提出這個辦法的時候,他們不是完全沒有動心。
當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可是……你為什麼要殺幸姬呢?”
“她當初不也是拒絕賣掉犬伏城嗎?”考子問道。
知晃斜了一眼她,淡然道:“因為母親曾經說過,我們這些養子女的名字是父親按照‘八美德’來排的,唯獨幸姬她的名字不是……”
“還有母親最初病倒的時候,也是在和幸姬一起摘野菜的過程中……”
眾人臉色詫異,紛紛轉頭看向幸姬。
因為這些內容,倒是與毛利小五郎一開始的推理不謀而合。
此時已經恢複行動能力的幸姬也是一臉驚訝,“可是我的名字是我來到這裡之後,母親大人才給我改的啊!”
“我原本跟隨我生母的姓氏,叫的井木娣的……”
什麼?
服部平次略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犀利之色。
木和娣,組合起來就是八美德之一的“悌”。
可娑臣女士明明知道幸姬的名字是她給改的,卻還是對知晃說,幸姬的名字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