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紅子被秦智博這麼一提醒，緩緩邁著步伐向那些牲畜靠近。
這些牲畜看到有不是主人的其他人接近，在本能的驅使下就要退開。
但秦智博如今已經掌握了【心靈交流】的技能，可以與這些蓋艾幽嘶交流了。
秦智博的雙目注視著牲畜扁平麵孔上耷拉的雙眼，將心裡想要說的話傳遞過去。
“站著……彆動……”
牲畜昂了一下腦袋，發出“咻咻咻”的聲音。
秦智博聽不懂這牲畜在說什麼，但明顯自己的話已經傳遞過去了。
隻是四足牲畜選擇了抗拒自己的命令，隻因自己不是它們的主人。
沒辦法，秦智博又換了一種智慧生物都能聽懂的肢體語言。
他掏出昆揚人的瓦解射線槍，對準了牲畜的腦袋。
這下，牲畜們立刻老實了。
小泉紅子走上前，將手觸碰到牲畜的身體。
瞬間，無數“內心飼養者”爭先恐後地湧入進幾頭蓋艾幽嘶的身體裡。
開始的時候，這些牲畜隱約感覺到了什麼，還有抗拒地搖頭晃腦。
但漸漸的，它們接受了這種感覺。
直到所有的黑色物質進入它們的身體，這些牲畜又恢複了平靜如初的狀態。
蓋艾幽嘶乃是蛇人被眾蛇之父伊格報複，剝奪心智、逐漸退化的存在。
它們的心智已經退化到一定程度，變得愚鈍、呆滯，反而不容易被“內心飼養者”給支配，短時間內不會陷入瘋狂。
但與之接觸的昆揚人就不一樣了……
……
做完這些，小泉紅子的內心輕鬆了不少，重重喘息了一口氣。
“終於……都結束了嗎？”
“大概吧……你先好好歇息一下，等恢複體力後我們就離開這裡。”
秦智博這麼告訴小泉紅子，但其實事情並不這麼簡單。
一個人的內心通常隻會存在一個“內心飼養者”，所以剛才那些東西才會爭前恐後湧入昆揚人和蓋艾幽嘶的身體裡。
而現在小泉紅子雖然看似恢複正常了，身體裡卻一定還存在著一隻“內心飼養者”。
這一隻的影響力雖然有限，但終究會造成影響。
不過這玩意兒應該是有辦法清除的，就像木下智則曾經就想要通過獻祭儀式來祓除它們。
眼下，秦智博從背包裡取出一包壓縮餅乾，和一瓶水，和小泉紅子分而食之。
原本二人攜帶的物資是很多的，但經曆了這一連串的冒險，有不少物資都或主動、或被動的放棄了。
現在吃的東西就剩下不到兩天的分量，但二人需要穿越的是整個幽嘶和昆揚，且沒有載具的幫助。
但好在秦智博提前在昆揚的入口留下了補給，隻要能到那個地方就行了。
這些昆揚人的身上雖然也有吃的東西，但可惜都是一些需要料理後才能吃的食物。
在平原上生火，無疑是將自己的位置暴露給昆揚人的哨隊。
考慮到還要在平原上躲避昆揚人的哨隊，接下來的路程可能比想象的更加危險。
除非能從辛之墓群離開這裡……
從無名之城的壁畫上，這裡似乎有一個可以抵達幻夢境‘辛之墓群’的入口。
隻是在這偌大的平原上，想要找到一個地穴大小的入口，無異於大海撈針。
尤其是目前物資不充足的情況下，這個嘗試本身就十分危險。
秦智博一邊嚼著餅乾，一邊考慮著接下來如何離開這片地下世界，腦海裡突然想到一件事。
“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沒有做？”
“什麼事情來著……”
小泉紅子聽到秦智博的自言自語，凝了凝眉，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好像確實有件事答應了沒做……”
正當二人尋思此次恩凱之行遺漏了什麼的時候，營地周圍的空氣中依稀浮現出一道道幽影。
它們數量眾多，很快就圍繞著秦智博和小泉紅子組成一道“人牆”。
秦智博和小泉紅子看見他們，突然想起了是忘了什麼事。
忘記幫蛇人族打聽了！
在進入恩凱的峽穀裡，蛇人族幫忙拖延了昆揚人的哨隊。
但條件就是幫忙向撒托古亞詢問，能否幫助它們蛇人族脫離苦海，解除伊格對它們的永世詛咒。
蛇人們此時遠遠佇立在營地的周圍，猶如眼鏡蛇的頭顱直勾勾瞅著秦智博和小泉紅子。
其中一隻蛇人長老從幽影中走出來，幾乎半透明的身軀來到了秦智博麵前。
“請問你們幫我們向撒托古亞詢問了嗎？”
秦智博臉上強行擺出笑容，內心實際在以光的速度思考。
這個時候要是回答“忘了”，那自己就真成唐僧了，這些蛇人肯定要翻臉。
唐僧因為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
但出家人的事情，關自己什麼事兒呢？
調查員的事情，怎麼能叫騙呢？
這叫善意的謊言！
想到這裡，秦智博擺出了一副可惜的表情，遺憾地搖了搖頭，“嗯，我幫你們問過了。”
“但是撒托古亞說，你們的詛咒必須自己承受，祂不會插手……”
“我雖然儘力勸說，但你們也知道，神的旨意是無法改變的。”
“實在抱歉……”
秦智博的演技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
那痛心疾首的表情，連小泉紅子看了，都以為他真的背著自己偷偷幫蛇人族問了。
蛇人長老以及眾蛇人看著秦智博的表演，遲鈍似地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做出各種反應。
它們或發出悲切的嘶嘶聲，或低頭喪氣地轉頭消失、或仰天發出不公的嘶吼。
秦智博將這一切儘收眼底，欺騙這麼一個單純的種族，自己這次恐怕要減不少的功德分。
相比之下，蛇人族長老倒是比較坦然，滄桑的蛇精麵孔似乎對這個回答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也許這就是我們蛇人族的命運吧，隻能用永世的懲罰來平息蛇之父的怒火……”
“謝謝你了，人類。”
蛇人族長老向秦智博道了聲謝，轉頭就要消失在空氣中。
秦智博這時趕忙將其叫住，“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人類？”
蛇人族長老駐足回頭。
秦智博這時倒不是良心發現，想要將真相告訴它們，而是想打聽一件事情。
“我想問一下，‘辛之墓群’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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