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漆黑的男人迎麵走來,又從世良真純的身邊穿過,整個過程表情漠然。
可世良卻雙眼睜大,愣神佇立在原地。
這個男人好像是……
時間回到四年前,還在上初中的世良真純偶然在街頭遇到了自己的大哥,赤井秀一。
因為當時秀哥應該還在美國,所以世良非常好奇自己的大哥為什麼出現在日本,於是就在後麵跟蹤。
結果跟蹤到車站站台的時候,不出意外地被發現了。
秀哥將其訓斥了一頓後,就去售票處幫其買回程的車票了。
就在世良乖乖待在原地、不能到處走動的時候,與秀哥一起的男子掏出背包裡的吉他,教世良彈奏起來。
當然,這個過程隻有10分鐘,世良也隻學會了彈奏一些最基礎的音階。
不過世良也記住了那時候與秀哥同行的溫柔大哥哥。
當時記得還有一個深色皮膚的金發男人,也過來找秀哥和那個吉他哥哥……
雖然許多年不見了,相貌與當年比有了不小的變化,但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男人絕對是當年的吉他哥哥。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
難道秀哥也在這趟列車上?
想到這裡,世良猛然回過頭,往男人離去的方向看去。
但身後的餐車廂內已經沒有男人的身影。
世良皺了下眉頭,身體一側略微朝前用力,想要追過去。
可是她又恍然想起剛才那個男人的眼神,完全是冷漠無視了自己。
也許早就徹底把我忘了吧……
世良嘴角微笑,晃了晃腦袋,拋掉自己那幼稚的想法,轉頭朝著原本的目的地走去。
……
6號車廂,d室。
此時的房間裡,有阿笠博士和除柯南之外的少年偵探團全員,以及毛利蘭和鈴木園子。
「小哀,你的額頭好像有些燙?」
毛利蘭蹲在灰原哀的麵前,撩開額前的碎發,將額頭貼在灰原哀的額頭上。
步美一聽,皺著眉問道「小哀,你感冒了?」
光彥也露出擔憂的表情,「灰原同學,要不躺下來休息一下吧?」
而此時的灰原哀坐在座椅上,兩隻眼睛無神地空瞪著,兩隻小手也緊張地抓在一起。
在她的腦海中,全是剛才在車廂裡的場景。
那些人當中,絕對有組織成員。
該怎麼辦?
如果說組織是為了抓我,早就已經潛入了列車裡……
「我記得背包裡麵有感冒藥,等我拿出來啊……」
阿笠博士回頭去翻找灰原哀的小書包,從裡麵翻出了一個塑料藥盒。
打開藥盒,裡麵有六個格子,分彆治療生活中的常見病,比如感冒、胃脹、眩暈症等。
不過在其中一個格子裡麵,裝著隻有變小者才用得上的藥物。
園子看著藥盒裡的幾十粒藥,感歎一聲,「這孩子怎麼平時就裝這麼多的藥啊?」
毛利蘭笑了笑,「應該是成實醫生給裝的吧……」
就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藥物上時,灰原哀揣在褲兜裡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
灰原哀身體一顫,掏出手機,查看了起來。
這是一封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內容是……
【你做好覺悟了嗎?——veruth】
看到這封短信的一瞬間,灰原哀的瞳孔立刻睜大,緊張得手機都差點兒掉在地上。
veruth,是組織裡那個女人的代號。
貝爾摩德!
果然是她,她就在這趟列車上!
而且是為我而來!
「小哀?你表情這麼可怕,怎麼了嗎?」
「你吃藥啊……」
毛利蘭將一粒感冒藥送到灰原哀麵前,還有一杯溫水。
灰原哀坐在椅子上沒有反應,目光卻在不經意間掃向藥盒裡的那種藥物。
如果要是在這裡被殺的話,車廂裡的其他人肯定也會被滅口。
還有這副身體的身份要是徹底暴露的話,之前與自己有關係的人也肯定會被一一滅口。
不行,絕對不能連累其他人……
灰原哀下定決心,離開這個地方,去麵對屬於自己的命運。
本來自己就是該死之人,若不是那個神奇的藥物陰差陽錯讓自己的身體縮小的話,自己哪還有機會享受這段人生?
所以,自己應該滿足了。
再見了……
灰原哀沒有接過毛利蘭遞來的感冒藥,而是直接去拿放在桌子上的藥盒。
「我要去廁所。」
「誒?」毛利蘭一愣,「是要去廁所吃藥嗎?」
灰原哀沒有回答,而是跳下座椅,徑直朝房門的位置走著。
可就在她走到門前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篤、篤……
短促的敲門聲猶如死神在敲響洪鐘,奏響生命之終曲。
灰原哀被嚇得後退半步,不可思議地瞪著房門。
怎麼來得這麼快!
我還沒來得及遠離大家呢!
「誒?來人了……」
毛利蘭起身就要去開門,但手還沒有接觸到門把手,就被灰原哀一聲厲喝阻止了。
「彆開門!」
「啊?」毛利蘭不解地低頭看向灰原哀,「小哀,怎麼了嗎?」
「總之就是彆開門!」灰原哀又厲聲重複了一遍。
「可是……」
毛利蘭和房間裡其他人更加困惑了,尤其是阿笠博士。
「小哀,你怎麼了?」
「門的那邊……有敵人……」灰原哀的嘴角呢喃著。
「什麼?」
灰原哀的聲音細若蚊聲,其他人並沒有聽清楚。
而此時的灰原哀大腦在思考如何挽救房間裡其他人的性命。
現在貝爾摩德和其他組織成員肯定就拿槍在門口等候。
隻要開門的話,所有人必死無疑!
可如果不開門的話,對方也早晚能強闖進來,結果也是一樣的。
完了,死局……
除非在對方開槍之前,向貝爾摩德求情,請求對方能放過其他人。
想到這裡,灰原哀清理了一下嗓子,希望能儘量褪去聲音中的膽怯,增加自己這邊與對方談判的籌碼。
車上還有其他乘客和名偵探,對方應該也不想把動靜兒弄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