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縫上,不是簡單的連接上,而是想著儘可能像原來一樣,長在身上。”張衍低聲講述著。
辦公室裡的人都是曾經的軍人,或者現役軍人,他們聽出了張衍話裡的意思。
這真的是一個瘋子。
一個值得所有人尊敬的瘋子。
雖然他們是軍人,為了國家不怕犧牲,可是又有誰願意四分五裂,屍骨不全的死去?
雖然免不了要犧牲,可是能選擇的話,誰不想死的時候,身體是完整的?
這樣一個瘋子,在用這種方法,完成戰友最後的願望,完整的,稍微體麵一點死。
“敬禮!”
領頭的一個軍人大聲喊道。
三個軍人同時站起來,對著張衍敬了一個軍禮。
書記和楊廠長也站起來,對著張衍敬禮。
“謝謝!”張衍回了一個軍禮。
“以前我是給死人做手術,現在我是給活人做手術,僅此而已。
至於說彆的,也許我比較聰明吧?在醫學上比較有天賦?”張衍苦笑著解釋道。
“張衍同誌,我們明白了!非常抱歉,打攪到您了!
您的事跡,我會向上級首長彙報的!”領頭的上校軍人用帶著尊敬的口氣,對張衍說道。
“不用,我現在隻想安靜的當個醫生。
我知道你們來的用意。
請對肖首長說一句,抱拳。
我在軋鋼廠很安心,在這裡我一樣可以發揮我的作用。
原諒我的自私,我現在隻想安靜的當一名醫生。”張衍已經完全代入到了前身的感情世界裡,雙手捂著臉,語氣平靜又沉重的說道。
張衍現在明白了,自己為什麼突然穿越過來,也許前身就是受不了從前線下來之後的安逸,以及某些來自精神世界的折磨。
縫合了五年屍體,不是一般的折磨。
最終前身選擇安靜的死去,然後他穿越過來。
“我明白了!非常抱歉,讓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上校再次給張衍敬了一個軍禮。
上校也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很清楚,一個人默默的給死去戰友縫合身體,這樣一個活,乾了足足五年,這是什麼樣的一個概念。
如今張衍能夠安靜的坐在他麵前,沒有瘋掉,已經是一個奇跡。
再把這樣一個人,調去軍醫院,去麵對戰友的傷病,又或者是遺體,實在是太殘忍。
“小張,你就安心待在軋鋼廠,沒人能把你要走!
就算是姓肖的來了也不行!
你們回去告訴姓肖的,這話是我說的!
被以為他現在當了將軍,就了不起了。
有意見,讓他過來找我說!”
書記被張衍的話感動了,又聽到對張衍的調查,是因為有人打他的主意,想要挖牆腳,頓時怒了。
“老班長,您彆生氣,沒有誰會強逼著張衍同誌去做什麼。他當兵六年,為部隊,為國家付出已經夠多。
現在他完全有權利,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上校苦笑著解釋道。
眼前這位老人,雖然論級彆和他相當,可是資格夠老,哪怕是肖首長見了,也得敬禮,叫一聲老班長。
老人雖然不是將軍,但是他帶出來的將軍有上百位,光是上將就好幾位。
誰要是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工廠書記,以為他好欺負,那恭喜你,踢到合金鋼板了。
“張衍同誌,你放心!國家現在已經進入全麵的經濟建設和工業發展時期。
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崗位上,再創輝煌!
也希望你今後的生活,能夠過的幸福。”上校最後給張衍敬了一個軍禮之後,又對著書記敬了一個禮,帶著手下離開了書記辦公室。
上校離開後,書記看著張衍有著說不出的心疼。
多麼好的一個孩子啊!
誰能想到平靜的麵孔下,藏著多少痛苦?
“小張,以後就安靜的待在軋鋼廠,想做手術,就做手術。想在醫務室給人看病,就看病。”
“謝謝書記!我先回去了!”張衍沒有多說彆的,站起身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行,去吧!”書記點點他,親自把他送出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之後,書記歎了口氣,“我們對自己的同誌,關心還是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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