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其實沒有完全暈過去。
模糊之間，她感覺似乎有人將她抱到床上，探她的額頭，又為她敷了毛巾。
冰涼感極大緩解了不適，秦桑舒服得呻吟了一聲，才沉沉地陷入黑暗之中。
再度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蓋著的一層薄被，仔細聞，有股草木清香的味道。
是宋乾的味道。
他並不喜歡噴香水，但秦桑總覺得他身上的味道令她深深地著迷。
杜小悅說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不置可否。
睡了一覺，秦桑總算恢複了些許力氣，她走出房間，發現外麵赫然是宋乾的辦公室。
原來她剛剛是在宋乾辦公室裡的休息室，而此時休息室的主人依舊在坐在辦公桌前辦公，聽見聲響，隻微微抬了一眼，隨後又繼續看他手中的文件。
“那個……”秦桑率先打破一室的沉默，“剛剛謝謝你了。”
她暈倒那會，應該是宋乾把她抱回休息室的。
可宋乾沒有回答，他始終看著他手裡的文件，半天一動不動，尷尬的氣氛彌漫，秦桑逐漸腳趾摳地。
仔細想想，這好像是她有史以來麵對宋乾時不再積極討好，也不是劍拔弩張，而是生疏得不知道該怎麼交流。
秦桑已經迫不及待想逃離了，“那我先出去忙了……”
“那上麵的績效表。”宋乾終於開口了，他頭也沒抬，隻指了指前麵的茶幾，“送去人事部吧。”
“哦……”秦桑急忙上前。
績效表旁邊放著一個袋子，她掃了眼裡頭似乎是藥，但也沒多想，拿著東西直接就出去了。
直到關門聲響起，宋乾才抬頭，他看向桌上原封不動的感冒藥，蹙起了眉心。
再次來到10樓人事部，此時裡頭空無一人，隻有敞開的總監辦公室傳來些許聲響，“悅悅你什麼時候到……”
楊紅看到秦桑的瞬間，飛快地拿下手機，揚起笑，“秦桑小姐怎麼來了？”
秦桑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滲人。
她揚了揚手中的表格，“交績效表。”
“那你放外麵就行了，一會我安排人拿。”楊紅起身，朝她指了指手機。
秦桑明白她是要打電話，遂往後退了一步，還幫她把辦公室門關上。
恰好有人走了進來，一看見她還有些惶恐，接過她的績效表，說她不必親自跑一趟，晚點他們會上去收。
秦桑尋思著大概是上次的事件讓她一戰成名，他們都不敢再惹她。
不過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沒有鄭懷月的身影，出於好奇，她蠻問了一嘴。
“懷月早就被總監辭退了。”
被楊紅辭退了？
宋乾不是說了“下不為例”嗎？楊紅為什麼還要辭退她？
秦桑忽地想起她提出要看監控，鄭懷月嘴硬不認錯時，曾經看向某個地方。
她想了想，回到位置上，調開員工通訊錄，找到鄭懷月的電話。
宋乾下午又開了兩個會，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門外秘書位置上早已空無一人，桌麵整潔得跟沒人來過一樣，他皺了皺眉，看向身後的高明。
“秦桑小姐一下班就走了。”高明也是開完會才發現的。
宋乾的臉倏地就沉了，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地進了辦公室。
高明追了上去，“那……今晚預定的餐廳……”
“取消！”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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