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高大,穿著一身樸素的灰色麻衣,眼眸中不時閃過一絲憂色。
憂慮著這天下,憂慮著這國家,也憂慮著這無數的黎民百姓。
隻是今日,他那一雙飽含憂色的雙眸,第一次有了震撼這樣特殊的情緒。
身為南慶神廟的二祭祀,他見過世間無數事物,自然也可以看出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出現的年輕人在做什麼。
突破!
可是哪怕是突破九品這樣一個常人一生都不可及的境界,也根本無法令他這樣的人感到震驚。
但一個修著天一道領悟了天地之力,還擁有著四顧劍這般霸絕天下的劍意之人,再配上眼前如此聲勢的突破場麵,其中背後隱藏的意味,便不得不讓他感到震驚。
莫不是北齊那光頭和東夷城的白癡已經聯手了嗎?
不然,如何調教出的這樣一個身兼兩家之長,如此驚才豔豔的年輕人?
他這樣想著,並且十分肯定。
在他看來,也隻有兩大宗師聯手,才能打造出一個如此可怕又年輕的九品高手。
一念及此,他心中殺意自生。
哪怕他內心深處有著想殺慶國皇帝這樣的瘋狂念頭,但他也終究是個慶國人。
他毫不懷疑,眼前這個身兼北齊和東夷兩家之長的年輕人,在未來必將成為慶國的一位大敵。
甚至,也許他本就是四顧劍和苦荷合力打造的一個讓兩國聯合的樞紐,一個契機。
想到這,他沒有再猶豫,握緊了手中的木仗,大踏步的奔行而去。
他速度極快,不過三兩下的功夫,就到了徐川的身前。
神情森冷,揮杖而下,那雕著鳥獸的木仗頭,仿佛一掄大錘,帶著狂猛霸道的力道砸了過去。
不出意外,下一刻,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腦袋就會像一個西瓜一樣,被這一仗打爆。
然而,就在杖頭距離徐川麵門不過一尺的距離之時,他周身氣勢驟然大盛。
在這一刻,他邁入了九品!
但,哪怕九品,也不可能用腦袋擋下這勢大力沉的一仗。
睜開眼的瞬間,在察覺自己的處境之後,徐川隻能極為勉強的偏開了腦袋,然後便被這一仗重擊在了肩膀的部位。
砰的一聲悶響,伴隨著哢哢哢的幾聲。
可怕的力道之下,無疑,他的肩骨被直接打斷了。
左臂有些無力的垂了下去,半邊身子都在劇烈的震蕩中變得麻木。
電光火石之間,徐川無視了隨之而來的劇痛,猛地用右手握住了打在他左肩的木仗。
看著麵前這個陌生的滿臉殺機的大光頭,此刻他的胸中也是殺意狂湧。
老子招你惹你了,他媽的,誰都要殺我?
一日之內,接連遭劫。
他心中狂罵不止,麵上卻更顯冷漠。
這裡是慶廟,而對方的光頭已經說明了對方的苦修士的身份。
哪怕他隻是剛剛突破九品,但能夠一擊將他重傷,此人也必定擁有著不下於九品的實力。
苦修士,九品,以木杖為武器。
綜合所有的特征,一瞬間,他就知曉了對方的身份。
慶國神廟二祭祀,三石。
他唯一不確定就是,對方是受李雲睿指示來殺他,還是對方自己要殺他。
但此刻,也不需要知道了。
因為,今日,他們二人之間,必定隻能活一個。
赤色劍光浮現,瞬間斬向了麵前的三石。
他本該被廢的左手竟忽然握住了身後的落霞劍,方才那般慘重的傷勢,此刻竟已是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