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雖然代表不了一切,但終究是影響戰力的重要條件之一。
安撫好了自家徒弟,徐川這才回過身,對著李淳罡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他自然看得出,李淳罡三劍都沒有儘全力,更沒有傷薑泥之心,哪怕最後一劍開天門破了薑泥的馭劍之術,也並沒有真正朝著薑泥落下。
就算方才他不管,那劍氣也會擦著薑泥而過,薑泥最多大抵會受些驚嚇,絕無受傷的可能。
李淳罡則沒好氣的說道:“原來這小丫頭的師傅是你這個小子,老夫不過隨口說了一句,這小丫頭就要跟老夫拚命,看來你這老師還成了小丫頭的逆鱗了,半點觸碰不得。”
徐川微微默然,片刻後說道:“薑泥自小失了父母,對我親近了些,還望前輩見諒。”
李淳罡輕哼一聲,道:“親近?真當老夫瞎了,這小丫頭怕是不單想當你徒弟吧。”
聞言,薑泥臉色燥紅,怒道:“臭老頭,你閉嘴!”
李淳罡嘿的笑了一聲,也不刺激薑泥這個麵薄的小丫頭,他也不在乎這個,轉而看著徐川道:“你小子也是個怪胎,年紀不大,修為也這般高了,如今這江湖還真是越發的有趣了。”
徐川麵色平靜道:“其實前輩方才所說的不錯,在下劍道確實資質平平,比不上前輩天人之。
我這徒兒劍骨天生,乃是世上千年難遇的劍道奇才,不知前輩可否指點一二,免得美玉蒙塵。”
他自然是不會找李淳罡學劍的,但讓薑泥去學也是一樣,自家徒弟學了,不就等於他也學了?
更何況,薑泥如今雖然境界進步極快,但想要踏足陸地劍仙仍舊有一道不低的門檻。
若有了李淳罡指點,自然會讓她陸地劍仙之路走得更加順暢許多。
聞言,薑泥下意識的便想要拒絕。
她才不願在這個說自己老師壞話的臭老頭手中學劍呢。
然而,她剛準備開口拒絕,忽的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握住了她如玉的小手。
一刹那,她大腦一片空白,心仿佛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自然也忘了還要說些什麼。
李淳罡年紀大了,其實也想留下一身衣缽,一般人自然傳承不了他的衣缽。
但薑泥不到二十,便已至天象,更是天生劍骨,這等奇才自然遠遠超出了他傳承衣缽的最低要求。
尤其是看見薑泥的時候,他便不由的想到了綠袍兒。
更何況,他本是楚人,雖然楚國已滅,他這等江湖之人對國家看的也算不得重,但教薑泥這個楚國公主學劍,他也並沒有什麼抗拒的心思。
不過,他還是要嘴硬一些的,畢竟是劍神,哪能彆人一開口就上趕著教人學劍的。
於是,他低咳了一聲,道:“你話說的有些道理,不過老夫雖然愛才,但還要看其本人的意願之後,才能決定教不教。”
徐川眼眸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縱觀整個雪中,他還是挺喜歡李淳罡這個老頭的性格的,不修邊幅,時而霸氣時而傲嬌。
如果可以,他並不希望曾經橫行一時的劍神在未來那般暗淡收場。
他捏了捏薑泥的小手,薑泥有些懵懂的看著他不說話。
自己這徒弟看著清冷,實則蠢萌的樣子著實令他心都化了三分。
他輕聲笑道:“快,跟老劍神拜個師。”
薑泥聞言,心中雖然有些不情願再多一個師傅,但在徐川的目光下,小手還被拿捏,隻能深呼了一口氣,對著李淳罡道:“還望劍神前輩能夠指點晚輩一二,薑泥先行謝過前輩!”
李淳罡瞅了二人拉著的手,嘿了一聲,擺了擺手道:“看在你還算誠心的份上,老夫就勉為其難的指點你一陣子好了。”
話落,他抬手猛一用力,手中春雷般瞬間飛射向徐鳳年,隻一個刹那便猛地插在了徐鳳年身前。
“徐小子,刀還你。”
徐鳳年卻隻是望著薑泥和徐川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抽痛,頗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這時,一陣哇哇的怪叫聲從院外傳來。
卻是方才和徐樂一同交手打了出去的楚狂奴。
隻見此刻楚狂奴毫無高手風範,一手被壓在身後,脖頸一旁還橫了一柄血紅的利劍。
“姑奶奶,疼疼疼,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再不敢稱爺爺了,我是孫子,您是我姑奶奶!”
徐樂呸了一聲,嗬嗬道:“方才不是還很囂張嗎?怎麼,不收拾我這個小丫頭片子了?”
楚狂奴唉聲歎氣道:“是老夫有眼無珠,不識姑奶奶仙姿真容。”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樂兒,快彆鬨了。”
聞言,徐樂霎時間笑容滿麵,隨手將楚狂奴扔去了一邊,直奔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老師,你事情談完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徐川搖了搖頭,道:“還要些日子,而且怕是要與人同行一段時日了。”
徐樂蹦蹦跳跳的跑到徐川身前,剛要繼續開口說話,忽的注意到了薑泥和徐川握在一起的雙手。
小時候,她們外出時常被徐川拉著手同行,但自長大以來,卻還是第一次。
她不由惱怒的看了一眼薑泥,薑泥既心虛又驕傲的昂著頭,斜著眼看她,也不言語。
徐樂頓時氣壞了。
她一溜煙跑到徐川的另一邊,一把抓住了徐川的手,哼了一聲,道:“我也有!”
徐川看著兩個鬥氣的小姑娘,不由失笑,隨即,他抬頭望向身後閣樓二層窗戶道:“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還望你也莫要失約。
這便先告辭了,走的時候提前去蘇氏商會通知我即可。”
二樓,徐驍渾厚的聲音傳了出來:“必不令先生失望,先生慢走!”
徐川沒有回話,拉著薑泥和徐樂直接離開了北涼王府。
府中,李淳罡自顧自的回了聽潮亭地底,不久後徐驍也入了聽潮亭,在頂層與李義山密談了一整夜,這才離開。
而府中其他人則皆是開始鉚足了勁練武,包括那楚狂奴。
畢竟,被兩個年輕女子輕易鎮壓了全部的感覺並不好受。
尤其是他這種老前輩。
心中的悲涼簡直難以言表。
舒羞倒是一如往常,就是精神狀態似乎出了問題,總是怔怔出神,神情有時躍躍欲試,有時又分外遲疑,仿佛失了魂一般。
而在得知了當日北涼王府發生的一切之後,一直在聽潮亭一樓看書南宮仆射卻是對徐川,薑泥和徐樂三人分外感興趣。
與高手交手,往往比閉門造車要強的多,尤其是同齡的高手。
終於,兩三日後,她便按捺不下,從徐鳳年那裡取回了春雷,帶著繡冬和春雷踏入了位於城南的蘇氏商會。
刀意勃發之下,不論是徐川還是薑泥,亦或者徐樂,皆是刹那間將目光投了過來。
屋宇內,徐川放下手中一本儒家經典,微微一笑道:“好淩厲的刀意。”
他行走江湖數年,說實話,見過的用刀的高手,楚狂奴勉強算一個,另一個怕也就是她了。
隻是,他不知道,如今指玄境的南宮仆射能用的出多少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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