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危機之下,寶樹隻能迅速收手,強行以手中的淨世鈴擋在了身前要害之地。
襠的一聲,淨世鈴震動不休,元十三箭也無聲墜落。
王書聖則肆意的駕馭著強大的天地之息繼續向著徐川落下。
於是,一直安靜站在徐川身側的陸晨迦出手了。
修成了元始真解的她實力絕對不弱,雖然隻有第一重,很難與知命巔峰的王書聖抗衡,但糾纏一段時間也並非難事。
天地之息落下之際,她手中有一朵淡黃色的花朵悄然綻放。
於是,天地間便有淡黃色的花瓣片片落下。
體內世界之種動蕩間,一股不同於尋常知命修行者的玄妙氣息在花瓣間流轉不息。
一片片花瓣頓時仿佛化作了世間最鋒銳的刀劍,瞬間將王書聖駕馭的天地之息切割的七零八落。
此刻,天下三癡儘皆出手。
她們的實力顯然震動了殿內之人,畢竟一年前,天下三癡雖然名聲不小,卻隻是洞玄境罷了。
如今紛紛踏入知命不說,更是能與數位知命強者抗衡,其中甚至還有成名多年知名巔峰境界的王書聖,以及不可知之地知守觀的天下行走葉蘇。
這無疑是一件十分令人震驚的事情。
不過,她們皆有對手,脫不開身,意味著徐川這位魔宗宗主周身再無半點防護。
殿首,一直閉目養神,好似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七念忽然出手了。
出手便是佛門威力最為強大的不動明王印。
磅礴的氣息以極為凜冽的姿態向著徐川湧去。
莫山山和葉紅魚全力抗衡著葉蘇,根本抽不開身,陸晨迦也與王書聖源源不絕的神符之力僵持,無力出手。
唯有寧缺有能力出手。
寧缺也沒有遲疑,瞬間轉變目標向著七念射了一記元十三箭。
然而七念根本不為所動,周身似有一層淡淡的金光流轉,便令破空而來的元十三箭徒勞無功。
初入知命的寧缺,哪怕有元十三箭這樣的神器,也根本不可能對七念造成絲毫的傷害。
卓爾和李漁雖然有心出手,但他們不過洞玄修為,如今數位知命強者出手,單單那股驚人的氣息便令他們根本無法靠近徐川,更不可能擋住的七念全力之下的不動明王印。
看到這一幕,他們不禁有些絕望。
而其他宗派和諸國之人則不免有些感慨,引起偌大風波的魔宗宗主竟就要死在這爛柯寺了?
然而,便在這時,殿內忽然響起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一道身影出現在大殿中央,溫和而慈悲的氣息流轉之下,生生擋住了七念不動明王印那股磅礴的力量。
“歧山大師?”
“這怎麼可能?”
許多人驚呼出聲,看著佛殿中央的那道身影滿臉的不可思議。
救苦救難的歧山大師怎麼會幫魔宗的宗主出頭?
這完全應該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才對。
七念向來平靜的臉龐上也罕有的浮現幾分驚疑。
他出聲問道:“師叔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歧山大師其實也很是糾結,徐川是魔宗宗主,甚至有可能是冥王之子,更是曾經在他麵前毫不掩飾要屠滅懸空寺的殺意。
按理說,他不該出手。
但他畢竟受了對方的恩惠,若當真坐視,心中實在難安。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心靈告訴他,對方絕非看似這般輕易便能夠殺死的。
他若旁觀,激怒了對方,整個爛柯寺或許會在今日除名。
所以他選擇了出手。
麵對七念的質問,他沒有回應,隻是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默誦經文。
而此刻的徐川與佛祖之間的第一次交鋒則已經處於一種極為關鍵的時刻。
他們的對決與現實無關,完全處於識海之中。
乃是神念間最直接的碰撞。
這遠比現實中的交鋒更加凶險。
一個不慎,便可能識海崩潰,神意破碎。
當然,徐川一身精氣神皆在體內世界之中,神意自然也有著十二萬八千世界之力的加持,若是正麵對抗,便是七境的力量他也絲毫不懼。
但佛祖其實並未真正以自身的力量與他交手,而是以一種極為粗暴的手段,將這千年來,無數信徒的念頭一股腦的灌入他的識海。
信仰之力是世間最恐怖的毒藥,它能夠令人強大到極致,也能夠令人變成瘋子。
這無數信徒的念頭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愛恨怨憎癡,紛雜的情緒充斥在徐川的識海之中,雖然無法撼動他的根本,但依舊對他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尤其是這些念頭無根無緣,虛無縹緲,他也很難將其抹去。
最重要的是,佛祖那家夥仍舊在通過佛光源源不絕將那些紛雜的念頭向著他識海中灌輸。
於是,無數聲音情緒幾乎令他也不由生出了幾分瘋狂和躁動。
便在這時,他突兀的生出了一個念頭。
自己的十二萬八千世界雖然山川河流應有儘頭,但唯獨沒有生命,倘若他將這無數來自佛門信徒的念頭注入那十二萬八千世界之中,有沒有可能在其中形成一種特殊的生命?
一念及此,他毫不猶豫的敞開了體內世界,識海本就與之連通,世界敞開之下,無數紛雜的念頭便順著一股股強大的吞噬之力湧入其中。
那些念頭一入他體內世界,頓時便在一種無形的規則影響下化作了一個個小人。
刹那間,他體內十二萬八千世界莫名的散發出一股特殊的生氣,隱約間,似乎又出現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蛻變。
徐川眼神發亮,更是瘋狂的吞噬起了那些念頭。
事實上,佛祖那棋盤世界中的人便是無數信徒的念頭所化。
如今,他也誤打誤撞的走上了與佛祖同樣的道路。
當然,按照目前的體量,佛祖雖然隻有一個棋盤世界,但已經完全足夠媲美他的十二萬八千世界了。
不過論起發展前景,自然遠遠不如。
而就在他瘋狂吞噬那些念頭,令自身世界蛻變的時候,爛柯寺佛門大殿雙方本已經看似均衡的境況又迎來了新的變數。
因為有一個手持錫杖頭戴笠帽的僧人來到了這裡。
他的到來直接打破了雙方脆弱的平衡。
而看到他的瞬間,便是輩分極高,活了許多年的歧山大師也神情大震。
“你竟也入世了!”
能令歧山大師有著如此反應,來人的身份顯然非同一般。
因為他來自懸空寺,更有著講經首座的稱號。
當年,他曾與觀主在桃山與夫子一戰,雖然不敵,但能與夫子交手,已可稱在世佛陀。
如今,佛陀入了人間,自然是為除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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