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聲吼道,渾身顫抖。
徐川平靜道:“若非你是山山曾經的老師,此刻的你已經是個死人。”
氣海雪山崩塌幾乎是必死之局,除了以通天丸重塑氣海雪山這條活路之外,也唯有徐川能夠令對方氣海雪山崩塌卻仍舊不死了。
當然,王書聖年紀本就不小,之前隻是以強大的修為才能夠維持著四五十歲的模樣。
如今修為儘喪,顯露真實模樣不說,根基儘毀的他,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好活了。
看著王書聖蒼老的模樣,莫山山神情有些不忍,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沒有了修為,就這般安享晚年,也許對於自己這位一直覬覦著自己的老師並不是一件壞事。
徐川沒有再理會已經成了廢人的王書聖,目光轉而看向了葉蘇。
方才大殿之中,王書聖接二連三出手,已經付出了他應有的代價,葉蘇自然也不會例外。
不過,考慮到葉蘇是葉紅玉的親哥哥,再加上葉蘇的修為實力,他還是決定給對方最後一次機會。
“入我明宗,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殿中許多看到這一幕的人神情都有些古怪。
魔宗宗主在佛宗地位崇高的爛柯寺招攬道門的天下行走。
怎麼看都是一件本不該發生,或者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接下來的一幕才真正驚呆了殿中的所有人。
就在徐川話音落下之際,葉蘇竟直接說道:“好!”
???
所有人腦門都浮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你可是道門的天下行走,麵對魔宗不該毫不猶豫的說不嗎?
好是個什麼意思?
躲在葉蘇身後尋求庇護的程立雪神情立時蒼白如同一個死人。
哪怕一向來冷著臉,不輕易展露情緒的葉紅魚此刻也不可避免的浮現出了一抹呆滯。
徐川微微怔了怔,倒也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之前他雖然被佛光籠罩,受到億萬佛門信徒執念侵擾,但仍舊可以感受到佛殿中發生的一切。
葉蘇雖然出手了,但其實仍留了幾分力,不然以他的實力,不會隻能維持與莫山山和葉紅魚二人的均勢。
之所以牽製住了莫山山和葉紅魚,更像是一種履行自身職責的行為。
似乎,他也想看看,佛祖和講經首座這位人間之佛的聯手之下,究竟能不能將自己斬於馬下。
徐川笑了笑,伸出一隻手,道:“歡迎加入。”
葉蘇平靜的走上前,將手搭了上去,半跪在地道:“參見宗主。”
言罷,他便起身站在了徐川身後,完全無視了周圍一道道難以置信的古怪目光。
事實上,他之所以加入明宗,除了那三道劍痕的誘惑之外,也與他這些年遊走人間看到的許多東西脫不了乾係。
他認為這個世間得了病,這個世界需要得到新的救贖。
人不該信奉昊天,而是自己。
因此,他隱約有過脫離西陵創建新教的想法。
可如果昊天尚存,他的所作所為便沒有意義。
隻有將昊天從那個高高在上的神國拉下來,令世間再無神靈,人才真正有可能去信奉自身。
可昊天已經強大到令人絕望的地步,以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戰勝昊天。
但徐川的出現,讓他有了新的希望。
徐川在天棄山脈兩次戰勝昊天。
更有著超脫整個世界的力量在身。
最重要的是,他能夠看得出,徐川雖然有殺入神國的打算,卻並沒有想要取代昊天成為另一個神的打算。
既然如此,他加入明宗,在完成自己的理念的同時,還能追尋超脫整個世界的力量,又有何不可?
至於和觀主的師徒之情以及對道門的羈絆之類的東西,在追尋完成自身理念的路上,都是可以拋棄的東西。
更何況,師徒多年,他很清楚觀主的性子,所謂的師徒之情,對方並不會看得多重。
他一個勘破了死關的人,自然也不會太過在意這些東西。
而此刻,徐川已經將目光落在了歧山大師身上。
說實話,對於歧山大師會出手擋住七念,還是有些出乎他預料的。
他微笑道:“大師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看在大師的麵子上,今日此地不會再起殺戮。”
聽得徐川所言,佛殿中諸國之人包括臉色相當蒼白的程立雪神官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看向歧山大師的神情也不再是之前的質疑,而是感激。
歧山大師搖頭苦笑道:“閣下心有慈悲,與我有何乾係?這份情麵老朽實在承擔不起。”
徐川笑了笑,沒有多說,他平靜的看了一圈佛殿中的人,淡淡道:“我將不日殺上懸空寺,將其除名,諸位回去之後可以將此事告知天下,日後但凡有與我明宗為敵者,懸空寺便是下場。”
話落,他直接轉身向佛殿外走去。
莫山山,葉紅魚和陸晨迦立時便跟了上去,葉蘇也十分自然的跟在了徐川身後。
歧山大師歎息一聲,也邁步跟了過去。
在殿中安靜的可怕的氣氛中,眾人沉默了很久,然後便在沉默中,也一一迅速的離開了大殿。
他們必須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儘快傳回國內。
他們隱隱覺得,天似乎真的要變了。
如果傳說中的不可知之地懸空寺當真被滅,那麼以這位魔宗,不明宗宗主的性子,數次與之作對的西陵,又會落個什麼下場?
倘若西陵也滅於明宗之手,這天下諸國又將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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