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適時飄過,皎潔的月光如同一道匹練,從天垂落。
借助月光,秦牧總算是看清了那小偷的真麵目。
灰色的軀體,有著顯眼的紅色青筋。
額頭前方,微微凸出。後腦勺上,則是如同頭巾般交錯的梭狀構造。
竟然是它?!
秦牧砸吧著嘴,突然間,覺得,如果小偷是它的話,倒也合情合理。
難怪會對木板有著如此獨特的執念,這小偷不是他人,正是喜歡將木材當做武器的木板郎。
這木橋上的木板,並不是完全的扁平狀。林守樹在考慮到穩定性,牢固性等方麵的時候,有輕微的加長。
可是即便如此,和木板郎習慣的木條狀,還是區彆甚大。
這樣的木板,真的適合當做武器嗎?
如果適合的話,為什麼木板郎需要偷那麼大的量?
難不成它的背後,也擁有著一個族群?
秦牧思索的時候,木板郎已經來到了木橋近處。
隻不過,出於謹慎,木板郎並沒有選擇直接動手。
如同林守樹說的那樣,木板郎已經發現了修理木橋的人,發現了自己,也嘗試著將它抓住,所以,它在行動的時候,不得不保持更集中的態度。
周圍除了流水聲,隻有偶爾吹過的林風,帶來沙沙的樹葉聲。
足足等了有五分鐘,潛藏入陰影中的木板郎,才再一次顯露身形。
這一次,它沒有選擇再耽擱,而是展現出了速戰速決的效率,企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木板盜走。
隻見木板郎快速來到木橋邊,使用聚氣招式,將自己的精神凝聚到一處,緊接著,便輕車熟路地使出了拍擊招式。
因為距離太遠,秦牧看不清楚,木板郎具體的操作。
但下一刻,那些被林守樹多次加固過的木板,就在釘子一顆顆被拔出的情況下,變得鬆動。
前後不過兩分鐘,一塊木板就被完完整整地從木橋上取了下來。
看得秦牧忍不住嘖舌,暗道,真不愧是一個慣犯。
這熟練的模樣,分明就是把林大哥修理木橋的手法,完全摸了個透。
好在自己已經提前預料到了類似的情景,在兩側的橋頭,沒有噴塗黏液,而是將黏液集中在了木橋中間。
隻要木板郎進入木橋中段,被黏液影響,自己就可以派出猴怪,將它牽製住。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這隻木板郎起初還對四周環境,抱有警惕之心。
但伴隨著收集到的木板越來越多,很快就沉浸在了對於自己的自信之中。
畢竟,偷盜木板這件事,進行了這麼多次,它還沒有失手過一次。
可木板郎不知道的是,此刻正有一雙眼睛,在觀察著它的一舉一動。
林守樹並不在此處,而是被秦牧要求著,正常在自己的小屋休息。
這樣一來,踩點的木板郎也成功被自己親眼看到的情況,所蒙騙。
“砰砰砰。”
又是幾次拍擊落下,可是這一次,木板卻沒有如同預料中一般彈起,反而是木板郎自己的雙手,突然沾染到了什麼黏答答的東西。
木板郎露出了一絲疑惑,卻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隻當是自己連續拆卸了多塊木板有些疲憊,力道產生了細微的偏差。
隻是略作調整,便再一次使用拍擊,砸向麵前的木板。
木板應聲而起,可木板郎臉上卻不見喜色。就算是警覺性再低,它也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同。
此刻,不隻是它的雙手覺得黏膩異常,就是雙腳之上,也是同樣的感覺。
木板郎心裡“咯噔”一聲,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