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有記憶有意識的時候開始,我一直堅持著並且確信著,我是裡人格,是居於附屬的那一個。
雖然從表現上,貌似我的主導權更大一些,但是這個想法我還是深信不疑。
醒著的時候是繪無為,而睡著的時候才是我。對了,為了避免麻煩就叫我黑吧,因為“裡”這個字很容易就可以聯想到“黑”的吧!
繪無為和黑的情況是這樣的,繪無為是外,醒著的時候就是他。而我是裡,繪無為睡著的時候我就可以出來晃蕩晃蕩。
為什麼一定要強調我是附屬呢,因為雖然我隻能在繪無為無意識狀態大多數時候是睡著時)的時候才可以出來。但是繪無為什麼時候想要睡覺,什麼時候想要起來,我是可以隨意控製的。
並且,他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是我的存在他卻不知道。
換句話來說,他睡著的時候我醒著,他醒著的時候我也醒著。
我隻能在他睡覺的時候出來,但是這也表示著繪無為隻能在醒著的時候才有意識。而我可以控製著繪無為隨時進入無意識狀態,所以說我的主導權更大一些。
儘管如此,我還隻是附屬而已。為何我要這麼確信呢,其實這是很難說清楚的,這個問題就像問你的爸爸媽媽為什麼是你的爸爸媽媽,為什麼你可以在記不了事的時候就這樣叫他們呢?那時候的你又有什麼根據呢。
因此作為附屬,我平時會在儘量不影響到繪無為的生活為前提,出來達到我的目的。
嘛,雖然原則上是這樣的但是今天慣例地打破了原則。
在繪無為還在意識朦朧的階段的時候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先做三十個俯臥撐,然後是三十個高抬腿,夏天的夜晚理所當然的,我開始流起汗來。
然後直接用冷水把全身都衝洗了一遍,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哦,雖然是直接用冷水潑臉潑身體,但是繪無為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
然後隨手找了一身衣服套在身上。
打開門,街道被月光照得非常明亮,不知道等會不會變暗,當然怎樣都無所謂啦。
心情還不錯的走出公寓樓,搖搖晃晃地前往目的地。經過一家雜貨店的時候順便看了看時間,九點。
走進了熟悉的樓房小巷,當然,最主要的是這是捷徑,不過本著碰碰運氣的想法把路線設置得複雜一點。
馬上就要走到小巷儘頭了。
看來今天運氣不太好的樣子,沒有遇到想要借著小巷來打劫路人的那些不良少年們。遇到他們的話會少很多麻煩的。
帶著遺憾地走出小巷,光影襲來,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大的廣場。
正值夏天,又是黑夜,處於鎮子中心的廣場無疑會聚集各種各樣的人。嘛,雖然這裡隻是一個小鎮,但和一般小鎮比起來算是特彆多的吧,大概十萬人左右。
鎖定好目標,然後慢慢地向他們靠近,集中好精神,雖然這麼想著但我還是挺漫不經心的。
接著抓準時機——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時機啦,就隻是一走過去然後就出手的這樣啊。
過了一會我手上提著的袋子裡就裝進了十幾個錢包。
想著差不多夠了,於是又搖搖晃晃地走到巷子裡,把袋子裡錢包裡的錢全部都拿了出來。
把大概有三四千的厚厚的一疊拿在手中,先是隨便找個角落把裝著錢包的袋子扔在那裡,然後又搖搖晃晃的走到銀行把手中的那些錢全部都存進帶出來的卡裡。
沒錯,這張卡就是繪無為的銀行卡,這麼多年來憑那麼一丁點的保險費肯定是不夠的,實際上好像那些錢其實到繪無為的手中的時候也沒有多少了。基本上這些年都是我用剛才的這種行為幫助的繪無為,當然這也是幫我自己啦。
不過繪無為認為這是哪個慈善家為他提供的幫助,當然這是我樂意見到的。
買了個冰激淩然後又買了幾根燒烤,打算玩一會就回家。
啊啊,果然隻是個小地方啊,手上還剩著一堆零錢不知道該怎麼花。
突然,在我如此煩惱的時候身後起了一陣風,然後我發現我褲子的口袋一鬆,貌似是手機不見了。
“對不起我會還你的如果有機會的話……”
隨之而來的是這麼一句話,是個女生的聲音,音量很小,而且語速特彆快,基本上這句話一秒不到她就說完了。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耳朵比較好使,可能我連這聲音都聽不到,更不要說聽清楚了。
這分明就是不打算還嘛!我有點不爽的看向她跑的那個方向,速度特彆快,就跟影子一樣讓人看不清,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她離我起碼已經有了三十米,而且我們中間還有人流障礙物之類的東西。
從後麵隱隱約約聽見類似於“站住”“彆跑”之類的聲音,說不定是在逃亡中呐!
但是這可不是隨便拿我手機的理由,我可不會管那些東西。
我拔腿就追了上去。
不是我說,雖然我身材並不高大體能也不太強,但是有一點我還是有自信的,那就是我與生俱來的發力技巧。比如說一拳下去怎麼樣讓這一拳力量更大,發揮的作用更大之類的技巧就像本能一樣深深地印在我的骨子裡的。
因此,隻用了兩秒就將身體骨骼完全打開,然後開始毫無顧忌地全力奔跑。
我應該很少有能像這樣完全奔跑的機會吧!好不容易這一次遇上了一個,就讓我來打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