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蹊蹺!”
一個個在下邊竊竊私語。
就連幾個民兵也紛紛看向王明遠,有兩個甚至挪步,擋住了王明遠一旁比較大的缺口,擺出了合圍的姿態,還有好幾個年輕力壯,比較衝動的,也走了出來,擦拳磨掌。
“尼瑪!”
王明遠暗罵一句,隨即笑了起來:“工作組的都已經說了,我沒有投機倒把,你現在居然還有臉說我蒙混過關?”
“哼哼……彆以為我看不出來,那什麼所長是在替你打掩護……”陳進學冷哼道:“人家之前是來找韓小玲的,我見過,可沒說是找你。”
“照你這麼說,替我打掩護的人那就多了,張家坳的老少在替我打掩護,芒縣的打擊辦工作組替我打掩護,縣裡的馬秘書、明城農墾局的周局長,都在替我打掩護。我是不是要把他們全都請來跟你好好說說,他們是怎麼幫我打的掩護?”
“你這是不把我弄成投機倒把不死心啊?抓螞蝗這事,我沒有找你說過嗎,我感念大夥的恩情,想著給大夥找條能賺錢的路子,都能賺點錢補貼家用,我錯了嗎?”
王明遠怒聲道:“也對,連我是安南諜子這種話你都能往我身上安,我是不是該把部隊的吳朝陽吳指導員和武裝部的龍耀武龍部長也給你找來,跟你好好說說?你當他們是瞎子還是傻子啊?”
一下子點出一堆的人物,村民認不全,可是卻知道,那一個個都是有來頭的人物。
他們一下子變得困惑了。
幾個民兵聽到吳朝陽和龍耀武的名字,也是麵麵相覷。
他們沒想到,昨天調查王明遠的時候還有這些過場。
把王明遠說成是安南諜子這一點,沒什麼人肯相信的,一個個看向陳進學的目光充滿質疑。
“你知不知道,單憑你說我是安南諜子這一點,就是在把我往死路上逼,現在信口雌黃的說我點的火,這樣的栽贓,你究竟是什麼目的?”
王明遠越說越氣:“今天韓小玲回城了,我不過是早起來送送她,想著有時間能趕在你們上工之前來到隊上,大夥都在,給孩子們送些打蛔蟲的藥,順便找幾個幫忙抓螞蝗的民兵說點事,湊巧碰到這裡出事,你還就給我安排上了。
真給你臉了是吧?
草垛子起火,燒了保管房,燒了種子,這特麼明明是你們自己監管不當造成的,有誰會把草垛子這麼容易起火的東西往保管室旁邊堆的?現在天氣乾燥,風也不小,搞不好一個火星就能引發一場火災,你難道不知道?
明明很有可能隻是一場意外發生的火災,偏要弄得雞飛狗跳的,有這精力疑神疑鬼,卻不想想問題出在哪裡,不想著著趕緊把糧種的事情解決不影響生產,你可真行啊。
什麼有的沒的臟事,都統統往我身上推,你根本就是在想著拿我背黑鍋推脫責任,還好意思說我報複。
虧我還惦念著你當初給我落戶,給我送了一套衣服和劃了自留地的恩情,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惡毒的一個人。覺得我一個外來戶,好欺負是吧?
有你這樣當隊長的嗎?膽小怕事,沒一點擔當,你配當隊長嗎?”
王明遠一肚子火,在昨天就已經憋著了,現在一下子傾瀉出來,說得口乾舌燥。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看向幾個圍在他周圍的民兵和青壯,雙手往前麵一伸:“你們不是要抓我嗎?趕緊找繩子捆上啊,對,把隊長也給捆上,因為我非常懷疑,他為了栽贓陷害我故意點的火。咱們今天就上公社去理論,公社解決不了,到縣裡去理論,實在不行,咱們到明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麼居心。”
艸,嫁禍,誰不會啊?
一番怒懟,整個打穀場是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陳進學身上。幾個民兵和青壯一個都不敢上前捆綁王明遠,反而悄悄退遠一些。
陳進學臉色變得很難看,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王明遠,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捆是吧?那我自己上公社……”
王明遠轉身就往村口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他將背包裡的寶塔糖取出來丟在地上,又從懷裡掏出一疊錢,數了四百,也反手扔在地上,看著一眾人:“這些是我落戶時你們湊的分子錢,拿去分了吧,我你們的恩情,我還了!”
說完……他邁開大步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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