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萬一坑中真有這麼一頭受傷的白象,我救了他,那我就相當於多了一頭大象了,四十塊錢,千值萬值。就即使沒有,帶個人去,我也心安啊,不虧!”
王明遠表現得很固執,他說完後,回頭看著張守義。
“花點錢求個心安,倒也沒什麼問題。那人是長嶺生產隊再過去的猛措生產隊的,從山上抄近路的話,三個小時能跑一個來回。”張守義沉吟了一下說道。
王明遠當即從內袋中掏出五十元塞給張守義:“大叔,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你隻要說動他,將他帶來跟咱們一起進山,要的錢再多點也沒關係。”
“行吧,我就跑一趟……老二老三也跟著我走一趟,這段山路不太好走,也好照應著點。”
張守義在地上磕磕煙鬥站了起來。
張守禮也跟著站了起來,看著王明遠:“真的要去?”
“真的!”王明遠肯定道。
“那行吧!”張守禮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做好吃的等你們回來!”
王明遠當先離開張守忠家,不一會兒,看到三人提著馬燈,扛著獵槍離開,自語道:“希望給我帶回來一個靠譜點的人。”
深吸一口氣後,王明遠回到廚房,開始生火做飯。
現在時間充裕,而且有客人要來,王明遠決定再刷一次麥苗疙瘩做飯。
一切進行得有條不紊,
在他將飯蒸熟,切了火腿肉,又去韓小玲菜園子裡找了一些小青菜回來,清洗乾淨,然後就在火塘邊烤著火,等著張守忠他們回來。
假借托夢,這個大膽的做法,在很多人看來,估計會覺得太不切實際,太過玄幻。
事實上,就連王明遠自己也不相信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
不過,王明遠之所以選擇這麼做,也是有根據的。
小時候在張家坳陪爺爺,平日閒來無事,外出到陳家溝串門,他就經常聽聞老輩人講自己做的夢。
往往夢到已故的老人,經常會說,是不是在下邊沒錢了,托夢來找,然後一碗水飯,燒些值錢潑出去。
有的時候,做了不好的夢,恰巧家裡有人生病,也是各種祭祀。
甚至在做夢這一塊的解說上,都已經形成經驗了,比如夢到流紅色的血,那肯定是好事,夢到清澈的水,也是好事,夢到小孩笑預示有麻煩事之類。
不僅僅是在農村這樣的情形多見,就連在城裡,老一輩,甚至中年一輩,都有不少人信。
這不。都有專門的周公解夢一書到處流行,還有就是那種厚厚的過一天撕掉一篇的日曆上的各種解夢。
事實上,這種事情,在很多老一輩人的心裡,是根深蒂固的。
因為有著太多的巧合,又經曆了很多不順心的事兒。可是從古流傳至今的,哪怕在前些年,專門清掃過牛鬼蛇神的思想,卻也隻是讓大家閉口不提而已,心裡,完全是另外一碼事。
王明遠所做,正是利用這種根深蒂固的老派做法。
張守忠他們,放在2023年,不就是實實在在的老輩人嗎?
看得出,他們哥三個當中,老大和老二對此是深信不疑的,至於張守忠,大概是因為當過兵接受過教育,所以不太認可。
不過,這不影響什麼,幾人動身幫忙去找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漸漸地,天亮了起來,張家坳各家各戶也紛紛起床,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在七點半左右,張守忠哥三終於返回張家坳。
讓王明遠大跌眼鏡的是,三人領回來的,是一個身著土布筒裙,挎著個出診的傣家哨哆哩年輕女人),二十來歲模樣。
“大叔,這是怎麼回事?沒找著人?”王明遠疑惑地問張守義。
張守義笑笑:“他父親沒在家……我們把她請來了。你可彆小看了她,她不僅會給大象療傷,還能給人看病,她可是他們寨子裡有名的赤腳醫生。”
張守忠走了過來,將王明遠拉到一邊:“我們沒說你做夢的事,隻說在山裡發現了一頭受傷的白象,請她來幫忙醫治,可彆說漏嘴了,人家學醫的,可能不太信這個。”
王明遠點點頭,轉身看向女子:“你好,我叫王明遠。”
“你好,我叫康朗香!”女孩很是禮貌。
“相信在三位叔在路上的時候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也就不多說了,咱們吃了飯,馬上上路。”
“好!”
王明遠立刻回去起鍋炒火腿,炒熟後直接加水,水開放菜,很快,一鍋彌漫著火腿香味,小菜清脆,湯水油汪汪的湯鍋成型,引得康朗香看向王明遠的時候,異彩連連。
王明遠取了碗筷,殷勤地給四人添了飯菜。
“時間緊迫,大家吃快點,等晚上回來,我再好好招待大家。”
王明遠現在可顧不上什麼“催工不催吃”的忌諱了,隻想快點趕到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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