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遠說著,加快了手中切菜的動作。
康朗香聽王明遠這麼說,也稍稍鬆了口氣,和韓小玲一起幫忙做菜。
她們現在已經很會使用王明遠帶來的哪些調料了,做出來的飯菜,味道上並不差。
就在米飯出鍋,兩人添火炒菜的時候,劉櫟領著獨狼和金雕返回。
每天帶著獨狼和金雕去山上獵食,是他必做的事情。
他手上還帶著一串鵪鶉,有十數隻之多,隨身的布袋中,更是有著數十枚鵪鶉蛋。
“今天是捅了鵪鶉窩了,沒想到,順著秤鉤彎那邊的山溝一直往裡走,這些小東西被驚得到處亂飛亂竄,獨狼和金雕,沒多長時間就弄到了那麼多。”劉櫟笑道。
這種一被驚動,就喜歡鑽草叢或是乾脆在草叢中藏著不動,頂天了貼地短飛一段的鳥,在獨狼的利齒和金雕的利爪下,那有反抗餘地。
不過,鵪鶉肉那是真的好吃。
“既然是你弄來的,那腿毛這事兒就交給你了……都打理出來,晚點咱們烤著吃。”
王明遠趁機將事情推給了劉櫟。
劉櫟先是微微一愣,但看到康朗香在場,立刻變得屁顛屁顛的。
見菜已經炒好,他趕忙將水給燒上,為待會的事情做準備。
現在,他倆的關係已經確定,就兩康莫相那裡,都已經打通關節。
就差領著康朗香回家去見見父母,然後讓阿爸阿媽過來同康莫相碰麵商議一下了。
呆會還有烤鵪鶉吃,幾人都沒吃得太飽,留著肚子。
誰知道,張光華這小屁孩嗅覺不一般,居然在王明遠準備好炭火,將鵪鶉蛋一鍋鹵上,劉櫟和康朗香將鵪鶉褪毛打理乾淨的時候,領著幾個小屁孩就湊了過來。
這幾天算是張光華最安分的時候,家裡添了個妹妹,他沒少在一旁幫忙,尤其是張守忠去了農場,小家夥倒也懂事地將自家的牛、豬、雞照顧得很好,讓他媽好生安養著,還知道做點飯菜,煮點摻了醪糟的紅糖雞蛋伺候著,另外,簡單清洗屎片尿片,也不含糊。
這時候,哪怕在城裡,也沒有紙尿褲,解決這些事情就靠一塊塊棉布,每天清洗是必做的事情。
換成現在的人,肯定少不了各種嫌棄。
小家夥能做到這一點,倒是讓張家坳的一眾人刮目相看。
當然了,這貨也沒少從中撈到好處,許是紅糖水被他吃了不少的緣故,這小屁孩過來的時候,還剛剛流過鼻血,在小河邊弄了些蒿子揉細堵著鼻孔,順便讓小夥伴弄了些冷水淋在後脖子窩裡。
這是農村常用的土辦法。
蒿子有止血殺菌的效果,淋水則有降壓作用。雙管齊下,輕鬆將鼻血止住。
這年頭的孩子,可沒後世那般嬌慣,流點鼻血這種簡單的小事,哪怕是日常被菜刀切刀,被鐮刀割到,隻要傷的不嚴重,自己就隨便處理了,可不像後世,能把自己嚇得鬼哭狼嚎,不知所措。
早在劉櫟拎著一串鵪鶉返回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這是瞅準了來的。
對此,所有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炭火烤好的撒了椒鹽的鵪鶉,先緊著幾個小屁孩,一人一隻,王明遠特意給了張光華兩隻,算是對他這段時間良好表現的獎勵。
順便在張光華離開的時候,讓他帶回去一兜紅糖和幾十個雞蛋。這些都是王明遠在公社買來的,為此,還特意花錢找人換了票才弄到手。
一乾人吃過烤鵪鶉,又各自剝了些鹵鵪鶉蛋,算是吃了個心滿意足。
第二天早上,簡單吃過早飯後,王明遠驅車領著劉櫟、韓小玲和康朗香三人,一同前往遮放。
來到張家坳的時日不斷,連海城都去逛過一圈回來了,反倒是阿渡公社周邊的地方很少去。
“遮放那邊,有什麼好吃好玩的?”
路上,王明遠隨口問康朗香。
康朗香想了想,一臉迷糊,好一會兒後:“呃……大概比較出名的,就是貢米了。我平時沒太在意這些,”
一個沉迷於醫學的大齡女青年,這懵懵的反應,讓王明遠有些無語。
卻聽康朗香接著說道:“在我們生產隊,每年都在種植,不過是專貢,絕大部分是要送進京城的,我從小到大那麼些年,也隻是在一次給人看病的時候吃過一次而已,是真的很好吃,不用任何配菜,僅僅是吃飯,就覺得非常美味,忘都忘不了。”
王明遠點點頭,能讓康朗香吃過一次就忘不了的,自然有其獨特的魅力。
再者,即使在後世,遮放貢米也是地理標誌產品,價格不低。
王明遠也曾吃過,但說實在的,比起普通大米,確實更為香甜可口,但遠遠沒有康朗香說得那麼誇張。
他轉念一想,科技與狠活交融的年代,想要弄到點地道的好東西,確實不容易,哪怕打上原生態字樣,也大都隻是個噱頭。
這年頭不一樣,興許能吃出真正的滋味。
不過,貌似這事情,有些困難,畢竟是專供,打上專供字樣,那就意味著管控極嚴,普通人大概隻有管理的份,沒享受的命。
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到一些。
隻能是碰碰運氣了。
走山路兩個多小時就能到達張家坳,開著車子,卻也在山裡繞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遮放。
四人下了車子,由康朗香領著,直接去了她原來的家。
竹樓靜靜地掩映在鳳尾竹林中,一圈籬笆圍出的小院中,有一群雞仔在刨食。
康朗香一家搬到張家坳後,這裡被她叔接管,人雖然沒有直接住進來,但是卻被弄成了飼養土雞的所在。
看著這絲毫不比張家坳差的小院,儘管康朗香對此並不介意,但王明遠還是覺得,有些怠慢了康朗香。
人家大老遠從這地方,義無反顧地搬到張家坳,也算是對自己的鼎力支持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讓他們過得更好。
到了地頭,康朗香直接去了林子裡另外一座木樓,不多時折返。
見康朗香臉色不太好,王明遠趕忙問道:“怎麼了?”
“我阿爸確實回來過住過一晚,不過,大早上就出去了,說是有人建房,請他帶著白象去給人驅邪鎮宅去了!”
康朗香一臉擔憂地說:“結果,不知怎麼弄的,小象受驚,反倒將人架起的梁柱給弄倒了……果然還是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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