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庸也是不讓例外分了一壟,大家都是赤著腳,穿著長袖以免麥芒紮著。
divcass=”ntentadv”被麥子紮裸露的皮膚,會生出一片片象痱子一樣的小紅疙瘩,疼癢難當,嚴重的還會全身紅腫,老百姓俗稱為“中麥毒”。
徐輝率在旁邊活動了身體問道:“得庸,拔過麥子沒有?”
徐得庸搖搖頭道:“沒有。”
林潮笑著道:“這一片的土地相對疏鬆,所以用手拔,有些拔不動的地方隻能用鐮刀,來,我先給你打個樣,先打個“腰”。”
說著,林潮拔一小撮麥子,分成兩半兒,左手托住麥秸靠穗部分,食指衝上夾在兩半兒中間;右手中指以下三個指頭及下手掌攥住左手食指前部的麥秸,翻腕兒一擰,麥秸打成一個環兒;這時環下部的麥秸自然分成相對的兩綹兒,再翻過去鋪在地上,腰兒就打好了。
“看著啊!”林潮打完腰道。
隻見他貓下腰,身子斜對麥壟,一腳前一腳後;先用一隻手劃拉住一片麥子,另一手跟上攥緊一薅,再劃拉一片一薅,這就是一大掐,前進了一尺多。
然後扭頭向後走兩小步,在這兩小步中,用小腿和腳撞擊麥根兒,同時手攥著麥子向小腿和腳上磕,腿撞手磕,麥根上的土就掉了,麥子放在打好的腰兒上。
回頭還是劃拉一片一薅,再劃拉一片一薅,又是一大掐,同樣腿撞手磕,放在腰兒上,這兩大掐正好夠一個麥個子,提腰兒捆起來,往地上一戳。
一捆麥子就弄好了,簡直是行雲流水。
徐輝率笑著道:“嘿,這家夥為了讓你看清故意放慢的,他這拔麥的速度,不但在我們生產隊就是在社裡也是頭一份。”
“厲害。”徐得庸也不禁豎起大拇指道。
林潮道:“我這還好,我聽人說,曾經拔麥子的高手,都是“手出腰兒”,拔下一把用胳臂和腿攬著向前移動,夠一捆了,也不將麥子放下,而是急速打好腰兒,隨即捆起來,麥根上的土隨拔隨抖掉了。”
“他們貓一次腰出一個麥個子,直一次腰將麥個子戳起來。眼睛笨的,根本看不清麥個子是怎麼出來的,隻消十幾秒鐘一個麥個子,十幾秒鐘一個。”
徐得庸笑了笑道:“那咱們今個也學個“手出腰兒”。”
徐輝率笑著道:“得了,你彆“手出腰兒”了,要是能跟上我就不錯了。”
“開始乾活。”林潮道。
其他人都已經開始。
徐得庸依葫蘆畫瓢,拔一小撮打腰,貓腰手臂劃拉一圈拔,這點力道對他來說輕輕鬆鬆。
一開始他還在學習適應,落在最後,周圍的人偶爾抬頭看看,心想:“這城裡來的人乾活就是不行。”
可是,沒用二十分鐘,徐得庸便迎頭趕上,很快超過了徐輝率。
徐輝率真埋頭乾著,見此愣了一下,驚訝道:“靠,得庸,你這學的也忒快了點吧!”
徐得庸笑了笑不置可否道:“您不用忙,我去追林潮哥去了。”
徐輝率忍不住道:“得庸,你悠著點,拔麥子可是農村的四大累之一,回頭你彆手心勒出血泡,累得散架,第二天邁不開腿,腰都直不起來,慧真可是會心疼的。”
“放心,我拔到頭給你幫忙。”徐得庸道。
“嘿。”徐輝率不服輸道:“瞧不起誰呢。”
兩人各自埋頭乾活。
人們都說這拔麥子不能看地頭,麥壟很長,一眼望不到邊,如果一會兒一抬頭,就會越拔越覺得地頭遙遠,越往前看越沒有信心。
而一悶氣地拔下去,反而會覺得很快就到地頭。
徐得庸越拔越熟練,過人的身體素質和力氣,讓他並沒有感覺太多壓力,就是天氣熱加上穿著長袖,很快汗已經打濕了後背衣服。
林潮看著追趕上來的徐得庸,直起腰歇息片刻,笑著佩服道:“可以啊得庸,你這天生是乾農活的料啊!”
“您抬舉。”徐得庸也起身輕笑道:“我可不是天生,我是一塊磚,哪用往哪搬。”
林潮笑道:“你倒是不謙虛,來繼續。”
兩人繼續彎腰乾起來。
以徐得庸身體素質,全力超過林潮不是問題,不過他沒有在加速,最後慢了林潮一會拔完了一壟。
眾人見此,一時間都對徐得庸刮目相看。
能乾活,乾的又快又好就是好小夥子!
期間有老弱的社員提來水讓大家解渴。
徐得庸拔完了又給徐輝率幫忙,幾人先乾完,脫下衣服到地頭樹蔭下乘涼歇息。
徐輝率本來對自己身材還算滿意,不過看到徐得庸和林潮兩人,頓時有點自卑。
三人在地頭抽著香煙,不少人投去羨慕的眼神,不過大家的活都差不多,回頭記得勞動日都是一樣,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而一些大姑娘小媳婦也是忍不住多瞅了好幾眼,審美的眼光的還是有的。
……
天上黑影,乾完活的眾人才陸陸續續的回家,對於徐得庸這個首都來的人乾活速度,眾人也是小聲議論,驚訝不已。
生產隊的隊長還特意過來說要請徐得庸去家裡吃飯,被徐得庸禮貌的拒絕了。
回到鄉裡,林潮要回去,被徐輝率和徐得庸硬拉著去喝酒。
至於林潮媳婦,怎麼勸人家不過來,隻好作罷。
徐慧真在家已經把飯菜做好,幾人回家洗了洗便可以吃,李秀芳省去了很多功夫,不然乾了一天的活,再回來做飯是累上加累。
三人也沒有多喝,一人喝了半斤,之後聊了會天便各自休息,畢竟明天農忙還要繼續。
拔完麥子,還要“做場”,要挑水將整個場潑一遍,瓷冷一宿,回頭用碌碡軋,軋平軋實。
沒有機器,麥子拉回家還要鍘麥子,用鍘刀從“腰兒”的後邊將麥子鍘開,抱麥個子入刀的人將麥根抱走,堆在一塊兒;一人站到鍘刀另一側接住鍘下的麥尖部分,提著腰兒一揚一抖落,麥尖就散開晾曬。
曬乾後要套牲口拉碌碡碾麥子,碾好之後將麥秸挑開垛起來,剩下的脫粒麥子還要揚麥。
乾農活的辛苦是很多沒乾過的人想象不到的。
……
翌日。
四點鐘,社裡通知起來乾活。
一來早上露水重,地皮濕潤,拔起來省力,二來趁麥梢上有露水,麥粒不易脫落,麥芒也不紮手。
天上的星星還在眨著眼睛,相鄰地塊之間根本看不清人的麵目,拔不上一會兒,褲腳、袖口就會全部被露水打濕,沾在身上,粘糊糊地不舒服。
一直乾到十一點才宣布休息。
徐慧真還想住一晚,幫一天的忙,但徐輝率夫妻不允許,連說帶攆的讓兩人回去。
強不過哥哥,徐慧真隻好同意,收拾東西回去。
徐輝率陪他們去酒廠拉了四壇酒。
之後,徐得庸帶著徐慧真娘倆和酒告辭離開,在傍晚回到小酒館。
不過有人竟然在小酒館裡吵吵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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