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市之所以稱為“曉”市,在於它的營業時間是大清早。大概後半夜的三四點鐘,曉市便開市了。
過去,老四九城有多處舊貨曉市,如位於南城老牆根的廣惠寺小市,宣武門內、外小市,天橋、德勝門小市等,都是賣舊貨的,所賣物品一般來自家裡用不著的舊貨,也有一些靠舊貨小販及打鼓兒的收買來的。
divcass=”ntentadv”舊貨曉市也是興盛一時,不過國營委托商店成立以來,有根有底的東西一般都來這兒了。
除了“曉市”,四九城還有“夜市”和“鬼市”。
不過當下“曉市”“夜市”基本不見,隻剩下“是人歸家,是神歸廟”下半夜經營的鬼市。
徐得庸瞅了一圈,現在好東西還不太多,等過兩年才多呢!
“同誌,您要來點什麼?”
營業員說話客氣,應該是以前“打小鼓”的轉正的,這樣人的買、賣都有眼光。
徐得庸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彆想買的,便隨口問道:“您這有蛐蛐葫蘆嗎?”
營業員道:“您說的是蟈蟈葫蘆吧?”
徐得庸道:“嗯,都差不多。”
營業員笑著道:“說是差不多,這裡麵講究可多了去,一看您就沒怎麼玩過,您不會連蛐蛐和蟈蟈都不分清吧。”
徐得庸道:“我是不怎麼玩,不過蛐蛐和蟈蟈還是分的權利的,我就是想買個給孩子玩。”
營業員道:“給您開個玩笑,您要是給孩子玩,那不如去彆的地方買新的,還便宜,我這可都是老物件,要貴一點。”
徐得庸道:“您拿出來我看看吧。”
營業員從下麵拿出來一個盒子道:“這些都是清朝、民國的老東西,也就是現在,擱以前那些八旗子弟花大錢買這玩意,眼都不眨的。”
滿清親貴十分喜歡這些時令的小蟲,不僅在秋天鬥蟋蟀,還樂於蓄養蟈蟈、蟋蟀、油壺魯等鳴蟲,在冬天聞享“萬國蟈)來朝”的口彩。
徐得庸看著幾個小巧的蟈蟈葫蘆道:“這玩意多錢?”
營業員道:“每一個有每一個價格,我給你說一下,這蟈蟈葫蘆講究口、蓋、蒙心、砸底等結構,口多為象牙、玳瑁、木質的環形,用於連接葫蘆和蓋,蒙心則是鳴蟲傳聲的“窗口”,多雕刻成精致鏤空的紋樣。”
“您看這個就是象牙做的口,還是“本長”葫蘆,就是天然的,相當的難得,這個是“三河劉”,您可能沒聽說過……。”
徐得庸聽了片刻道:“您說多錢吧。”
營業員道:“這個是範製相對便宜,三錢塊,這個玳瑁的要五塊,這個三河劉的十塊……。”
徐得庸眨了眨眼睛,其實吧,“三河劉”這個名字他聽過,好像是看哪本小說看的,回頭應該挺值錢的。
不過這時候的十塊錢,同樣不便宜!
就在他猶豫買不買時,營業員試探道:“您要不看點彆的,這玩意現在也就那些遺老遺少還玩,買回家也沒什麼用。”
徐得庸眼皮一抬道:“甭介,我買,就買這個“三河劉”的。”
不就是十塊錢嗎,小爺是吃“軟飯”的,瞧不起誰呢!
幾分鐘後,徐得庸有些肉疼從委托商店出來,這要是被奶奶知道,肯定會罵他敗家子,三天不讓他吃飯都有可能。
揣著蟈蟈葫蘆,徐得庸在心裡發誓,以後不亂買這些東西了,過幾年去大街上“撿”不好嘛!
要買就買那些要修的鐘表啥的,還能賺錢。
之後,他又去捉了一隻蟈蟈放裡麵,買了就是給閨女玩的……,嗯,得看著點彆讓摔壞了!
蛐蛐和蟈蟈雖然是遠親,但有很大的不同,蛐蛐的外殼是棕褐色的,蟈蟈的外殼是綠色的;蛐蛐是夜行性昆蟲,而蟈蟈是晝行性昆蟲;蛐蛐是一種食肉動物,而蟈蟈是一種食草動物。
回到家裡,徐得庸把蟈蟈葫蘆給小理兒玩。
小理兒樂滋滋的兩隻小手抱著,蟈蟈一叫,她小表情一愣,“哦”?
隨即好奇的瞅著裡麵,像是一個“小傻瓜”。
徐慧真輕笑道:“你從哪弄得蟈蟈葫蘆?”
徐得庸實話實說道:“買的。”
“多少錢?”
“十塊。”
徐慧真:“……”
雖然他們家不差這十塊錢,但錢這麼花可不好。
一雙杏眼立即盯著徐得庸,似笑非笑嬌聲道:“當家的,你是想讓我收了伱的私房錢嗎?”
徐得庸咧咧嘴道:“收唄,我私房錢就放在床頭下的暗格木匣裡。”
“不過。”他話音一轉道:“我這買的可是古董,三河劉的,過個二三十年說不定值個十萬八萬的呢!”
徐慧真這才臉色稍霽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擱著,甭給小理兒玩。”
徐得庸聳聳肩嬉皮笑臉道:“東西交給你嘍。”
徐慧真看了看小理兒玩的愛不釋手的小模樣,輕輕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那你好好看著,彆讓摔了,不然晚上不讓你上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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