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管家徐獻匆匆走來。
“老爺,都察院禦史明日就到,蘇文山已經開始著手應對秋察。”
徐睿笑容斂起,詢問道:“銀鋪的事怎麼樣了?”
徐獻微微搖頭:“季福還在司獄關著,不過他隻招認了做假案的事,至於那件事……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
徐睿看了眼已經收功的徐雲峰,淡淡道:“夜長夢多,蘇文山大理寺出身,難保會察覺出什麼,季福就不要讓他再開口了。”
徐獻點頭應下,隨後又問道:“明日蘇家繡球招親,二公子吩咐的事是否照做?”
此時,聽到徐獻言語的徐雲峰來到近前,說道:“蘇文山不知好歹,既然給他機會他不要,那還不如趁著這次秋察拔掉這根釘子!”
“爹,此事就交給孩兒吧。”
徐睿聞言還是有些不放心:“此事要做就做的乾淨些,千萬不要留下破綻。”
一旁,管家徐獻試探道:“老爺,若是這麼做,三公子那邊該怎麼處理?”
聽到徐獻提起徐晚意,徐睿多少有些無奈。
“你明日隻需看顧好他,其他事不用去管。”
……
午時,李易吃完午膳後,徑直來到了赤雲堂。
他是來補交藥膳費用的。
一共二十兩銀子。
王鶴收了銀子後哼了一聲,說道:“老夫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
李易賠笑道:“哪能呢,實在是最近衙門事情多,抽不開身。”
王鶴也不拆穿李易,隻是說道:“衙門裡每月也就那麼點碎銀,你將來若想湊夠換血的錢,怕是乾到老都不夠。”
撥開李易身子,王鶴用一根木條點著院中練功的學徒,如數家珍道:“這是你胡師兄,家裡是做商行買賣的,他資質雖然不佳,但勝在舍得花錢,每三天就用藥浴打熬一回身子,吃的也都是上好的珍物,修行進度甚至趕上了資質好的弟子。”
說著,王鶴又指向一個瘦黑精乾的青年,“那是你張師兄,他爹是把總,家中亦有資財。
還有王小,人家在府城有十幾家店麵,光是半年收的租,就足夠換血了……”
李易聞言撇了撇嘴。
繞這麼大彎子不就是想說他窮嗎?
望著院中修行的學徒,李易問道:“師傅,家裡要是沒宅子出租,也沒把總當爹該怎麼辦?”
王鶴瞥了眼李易,說道:“窮有窮的練法,你跟我來。”
將李易帶到屋裡,王鶴取出了一塊銅牌。
“這是我赤雲堂的牌子,你拿著這牌子可以去鏢行走鏢,也可以去聚寶齋做賞金買賣,運氣好的話,一年說不定就能湊夠換血的銀子。”
“作為師傅,總不能看著你斷了修行的路,這牌子你拿好了。”
接過刻有赤雲二字的牌子,李易還未來得及感動,就聽到王鶴說道:
“這牌子是銅鑄,就收你十兩銀子。”
摸著薄如鐵片,最多隻值一百文的銅牌,李易陷入了沉默。
最終,李易拎著空了三分之一的銀袋離開了赤雲堂。
晚間散值後,李易又還了崔府丞、廖刑書等人的銀子。
等到了巡夜時,他的錢袋裡隻剩下十兩不到。
李易仔細捋了捋,發現還有賈掌櫃的十兩銀子沒有還。
思忖片刻,李易決定先把這些銀子算進酒樓的工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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