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眼神過去,賀妮就明白了左景殊的意思,她很害怕地懇求道:
“彆讓我走,我已經是你家的媳婦了。”
“還沒拜堂,不算數。你給我滾!”
左聖泰假裝舍不得地拉著她。
左景殊又拽住張氏:
“我當初到下窪村,說的是買賀妮回來給我二伯當媳婦,你和你男人是簽了字畫了押的。”
“買什麼買?那十五兩銀子明明就是聘禮。”
左景殊瞪著張氏:“行,不管那銀子是聘禮也好,是賀妮賣身錢也好,賀妮這人我們左家不要了,你還我錢子!”
賀妮假裝被旁邊的左家人逼著脫下了嫁衣,站到張氏身邊:
“我們走吧。”
張氏有些蒙,這什麼情況,自己是來占便宜的,就算不能住到左家來,也應該撈些銀子回去啊。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開始放賴:
“我不管,我就要住這裡。”
“我明白了,你就是看我們左家好欺負,占便宜來了。左家的嬸子大娘們,教訓教訓這個潑婦,讓她知道知道我們左家不是好欺負的。”
左景殊說完,就把張氏甩到旁邊的女人堆裡。
今天左家辦喜事,整個溝塘村姓左的人家都來了人,因為都是一個祖宗。
聽到左景殊的話,好多個嬸子大娘擠了過來,就開始打張氏。
女人打架,不是拉扯就是抓撓,一會兒功夫,張氏的臉上身上就沒有好地方了。
賀二父子和張氏娘家人想上來幫忙,早被左家的男人們拽到一邊修理去了。
“啊,啊!”
“彆打了,彆打了!”
整個左家大院,很快就響起一片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看看差不多了,左景殊一抬手,大家停了下來。
左景殊又薅過張氏:“你還要住我們家嗎?”
張氏有些畏懼地看著左景殊:
“不……不住了。”
“好。你不住了,你的侄女我們家也不要了。看到沒,嫁衣已經脫了,一會兒你就帶走。不過,你要先把銀子還我。”
“我……我沒錢。”
左景殊笑了:“你沒錢,賀妮我們是不要了,你說,怎麼辦吧?”
“我怎麼知道。”
“啪!”
左景殊抬手就是一巴掌,大喝道:
“不知道你來我家鬨什麼?張氏,今天你不把銀子還我,就彆想離開溝塘村。”
左景殊一指張家人:“你們不是她娘家人嗎?你們就幫她一起還吧。拿錢!”
左家人一齊跟著大喊:“拿錢!”
張家人剛剛已經被打了一頓,現在都十分害怕。其中一人說道:
“我們隻是來幫忙的,並不知道她要乾嗎。再說,她已經嫁到賀家,不是我張家人了,她的事兒和我們沒關係。”
來的時候,張氏口口聲聲說,隻要他們幫忙,肯定有他們的好處。現在看來,不被人家訛上就不錯了,還想要好處?
其他的人立即附和道:“對,她的事兒我們不管。”
左景殊點頭,“你們先靠邊站著。”
張家人立即站到一邊,故意離張氏遠些。
左景殊問張氏:“你沒錢是吧?”
張氏還很豪橫:“沒錢!”
“你的寶貝侄女兒我們要不起,銀子我是必須要回來的。既然你沒錢,那就用彆的東西抵吧。把那姓賀的爺倆給我押過來!”
看著賀家的爺倆,左景殊說道:
“因為張氏太鬨騰,賀妮我們不要了。我要銀子,你們有沒有?”
賀家爺倆搖頭。
“那就把你們身上的東西留下吧。”
左景殊回頭大喊:“王叔,你過來。”
一個一身肥膘的漢子走了過來,手裡還提著一把剔骨尖刀。
“特特,你叫我乾啥?”
“王叔,借你的手,把這爺倆身上的東西卸點下來。”
這個姓王的也是有趣,打量了一下賀家父子:
“你說吧,卸他們哪裡?”
左景殊圍著二人轉了一圈兒:
“他們家欠我十五兩銀子,你說,我卸他們哪裡好呢?”
張氏竄了過來,大叫:
“你敢!”
左景殊一腳踹過去:
“那就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看我敢不敢!”
姓王的漢子搖頭說道:
“現在很多人家都吃不上飯,自賣自身的到處都是,二兩銀子就能買一個孩子,這人不值錢。”
左景殊誇張地大叫道:
“哎呀,那我不是虧了?我買賀妮可是花了十五兩啊。不行,我得在他們賀家人身上找回來。
王叔,先給我卸他一隻手下來。”
左景殊指著張氏的兒子。
“好。”
因為賀家父子被人押著,根本動不了。
姓王的漢子拿著刀,在賀家兒子手腕上比來比去的。
賀家兒子嚇得大叫:
“娘,快救我,我不要被卸了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