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逛左景殊一邊感歎,不愧是天子腳下呀,當真是熱鬨繁華。
小地方呆久了,這猛然間來到了大地方,左景殊感覺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夠用了,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前邊一個闊氣的二層樓店鋪,左景殊掃了眼店鋪的名字,“雲錦舒繡莊”,不錯,進去看看。
左景殊剛剛晃到店鋪門口,就差點被從裡邊衝出來的一群女人撞上了。
這些人一看穿戴就非富即貴,左景殊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就往邊上讓了讓,人家過去了,她就可以進繡莊了。
她哪裡知道,她讓了路,人家卻逼了上來:
“你眼瞎啊,沒看到我家小姐出來了嗎,你還往裡闖?”
說話的是個趾高氣揚的緋衣丫環,這一群丫頭婆子,簇擁著一位貌美的小姐,不知道這小姐為什麼心情不好,此刻冷著臉,瞪著眼,怒視著左景殊。
左景殊展顏一笑,握扇的手優雅的向路上一指,“你們先請。”
那小姐沒說話也沒動彈,就盯著左景殊。
緋衣丫環一看,明白小姐的意思了:
“給我們小姐道歉。”
左景殊向四周看了看,這裡是正街,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看到這裡好像起了衝突,就有人圍攏過來看熱鬨。
左景殊又笑了,“這位小姐,這裡是公眾地方,你出來我進去很正常。隔著一道門,互相看不見,差點撞上也很正常吧?我連你們衣襟都沒碰到,沒有冒犯你們,我為什麼要道歉?”
貌美的小姐眼神更冷了。
緋衣丫環大叫道:“讓你道歉就道歉,哪來那麼多屁話?”
左景殊把那小姐上下打量了一遍,冷聲說道:
“這一大早的火氣不小啊,誰惹了你們,你們找誰去啊,乾嗎把火發到本少身上?”
緋衣丫環看左景殊就是不道歉,還大聲嚷嚷引來不少人圍觀,很氣憤,隻得抬出身份:
“這是魯王府的小姐,讓你道歉怎麼了?”
魯王府?那這小姐不就是駱居庸後娘生的?
也不知道駱居庸回京後,和自己老爹相處得如何了。
不管怎麼說,駱居庸也算是自己的朋友,朋友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敵人,那還客氣什麼:
“哎喲,這是哪裡冒出來的一群蠢貨,光天化日的竟敢冒充魯王府的人,人家堂堂王府小姐,怎麼會是你這副德性?”
“不許你說我們小姐。”
“王府的小姐,那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啊。肯定是相貌端莊,性情和善,言語溫柔,舉止大方,就跟仙女兒一樣。
大家再來看看這位,吊著一張怨婦臉,掃帚眉金魚眼,盯你一眼,身上都能冷半個月。這哪裡是王府小姐,明明就是市井潑婦。”
“你敢罵我?”
駱小姐說話了,聲音也不算難聽,可左景殊就是能找出毛病來:
“您終於開了金口,不讓你的丫頭代勞了?我是罵你嘛,長得不咋地不說,還有些缺心眼。我說的本來就是大實話,哪裡是罵你?”
“你很囂張啊?”
“我再囂張有你囂張嗎?冒充王府小姐,堵在門口不讓人進門,隨便對人發火,我看公主都沒有你這麼囂張。”
最後這句話可是戳到駱小姐的痛處了,她失態地大叫道:
“紅芳,給我狠狠地打!”
那個緋衣丫頭就向左景殊衝了過來。
左景殊一邊躲一邊叫道:
“雖然說‘好男不和女鬥’,可我堂堂男子,如果被個賤丫頭給打了,也太丟男人的臉麵了。所以,我是會還手的。
好了,我已經讓你三招了,我可還手了。”
左景殊說完,竄到紅芳背後,對著她的屁股就是一腳,把紅芳踹了個五體投地。
“哎呀,這也太客氣了,你要賠禮作個揖就行了,不用行這麼大的禮。”
駱小姐大怒:“你們都是死人嘛,還不給我上去打他!”
又衝上來幾個丫頭,結果都和紅芳一樣,被踹得五體投地趴在那裡。
“嘖嘖,這也不經打呀。這位小姐,要不,您親自來?”
“你……你給我等著!”
駱小姐說完,帶著婆子匆匆離去。地上的丫頭馬上爬了起來跟著跑了。
左景殊握扇抱拳:“大家見笑見笑,我要進去看看,小子失陪了。”
左景殊說完,抬腳就進了繡莊。
事件的主角都離開了,觀眾們開始議論了:
“哈哈哈,駱小姐被這位小兄弟給氣跑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不是。自從這位駱小姐回京,什麼時候受過這個窩囊氣啊。剛剛那位小兄弟有句話是說對了,她真的是比公主還囂張啊。”
這位仁兄看了看左右:
“我和你們說,有一次聚會,駱小姐當眾給端慧公主甩臉色,見了公主也不行禮。公主大度,笑笑就過去了。”
“好了,這駱小姐的作派大家是知道的,不說她了。你們誰認識那位小兄弟啊,倒是個妙人啊。”
“我也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人,我見過一定會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