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車的是個漢子和一個老婦人。
漢子說道:“我家就在前邊鎮子邊上,我們串親戚回來,我娘實在是走不動了,小姑娘,能不能……捎我娘一段?”
左景殊還沒有說話呢,伍沫掀開車簾說道:
“不行,不方便。”
娘的,搭車的話都一模一樣,家都在前邊的鎮子上,感情你們鎮子就沒有好人。
左景殊看著老婦人發抖的雙腿,停下馬車,把老婦人扶到自己身邊坐了下來:
“大叔,車裡沒地方了。”
伍沫掃了眼車裡空曠的空間,撇撇嘴,哼,睜眼說瞎話。
伍承陶瞪了他一眼,他低下頭。
攔車的漢子急忙說道:
“我走得動,讓我娘坐會兒就好。我已經背著她走了幾段路,真的有些背不動了。”
老婦人坐車,漢子在馬車後邊跟著走。
馬車拐了個彎,老婦人高興地指著前邊官道旁的村莊,對左景殊說道:
“閨女,我家就在那個村子。”
到了那個村子旁邊的官道上,左景殊停下馬車,把老婦人扶了下來。
老婦人從漢子身上的口袋裡,掏出個東西塞給左景殊,“這個土瓜給你吃。”
說完就和兒子很快地向村子走去,生怕左景殊把東西還她。
左景殊現在哪裡有心情關心老婦人,她盯著這個叫“土瓜”的東西發呆。
什麼“土瓜”,這不就是前世的地瓜嗎?又叫紅薯,番薯。
左景殊在雲台縣還特意認真尋找過,沒發現有番薯。她就一直以為,這個大熙國沒有番薯呢。原來不是沒有,隻是雲台縣沒有罷了。
伍沫看馬車半天沒走,伸出頭來一看,他也不認識左景殊手裡的東西。
“爺爺,這是啥?我咋沒見過?”
伍承陶也探頭看了看:
“這是土瓜,這東西聽說產量很高,很多莊戶人家都種,能當糧食吃呢。”
左景殊上了車,趕車往前走。
“伍爺爺,那這個土瓜都哪裡有種的啊?”
“京城附近很多地方都種啊。你們那裡是北方,應該沒有,也難怪你沒見過。”
番薯可比土豆高產多了,也好吃多了。
左景殊還想著,明年春天,怎麼找個借口,把空間裡的番薯弄出來種呢,現在,有現成的借口了。
來到一個鎮子,正好是飯點,左景殊找到個吃食鋪子,叫了兩碗麵,兩個餅,要了個炒菜給伍家祖孫二人:
“伍爺爺,你們先吃,不用管我。我去買點這個土瓜,明年看看能不能在我們雲台縣種植,這東西高產,如果能種,可能大家以後就不會挨餓了。”
這是好事兒啊,伍承陶大力支持:
“去吧去吧,我們在這裡你放心。”
左景殊這回打定主意,一定把這裡所有的東西看一遍,看看會不會漏下什麼有用的東西。
糧食鋪子,雜貨鋪子,賣農產品的地方,她統統看了一遍,買了一袋番薯,為啥沒多買,因為空間裡的番薯比這個強太多,買了這袋隻是個由頭而已。
除了番薯,她還發現了南瓜種子,也買了一些。
她從空間裡拿點吃的出來吃了,回到吃食鋪子把伍家祖孫叫上,上了官道繼續向北走。
天氣晴朗,陽光足,也沒有風,左景殊也沒著急趕路,趕著馬不緊不慢地走著,一邊欣賞四周的風光。
“駕!”
“駕!”
“噠噠噠!”
忽然後邊響起馬蹄聲,還有騎馬的人打馬前行的聲音。
左景殊忙把馬車向旁邊靠了靠,停下了馬車,準備等這夥人過去再走。
誰知道,幾輛破馬車還有幾個騎馬的人,來到左景殊的馬車邊卻停下不走了。
左景殊一看這些人的裝扮就知道,這些人恐怕是不好打發。
她回身就把馬車的簾子放了下來,她穩穩地抓著韁繩,看著這些人。
這是一群軍人,確切點來說,應該是一群低階軍官,這些人盯著左景殊的馬和馬車,目光灼灼。
“好馬呀,這馬一看就是戰馬,沒準還上過戰場,給咱們用正好。”
“你們再看看這馬車,咱們這幾輛破車跟人家根本沒法兒比,這車車廂寬,廂板結實,真是一輛好車啊。看看,上麵那個頂篷不錯呀,裝東西還不占地方。”
“咱們可沒多少時間了,快點弄過來好趕路啊。”
左景殊不說話也不下車,以不變應萬變。
一個騎馬的人看夠了馬和車,對左景殊說道:
“你叫車上的人都下來,你的馬和車我們征用了。”
左景殊沉穩地問道:
“請問你們是誰?”
“你他娘的瞎嗎,我們穿著軍裝你看不出來嗎?”
“我隻是個農家女,沒什麼見識,也沒見過當兵的,不知道軍裝是什麼模樣。”
“好,那大爺現在就告訴你,我們是當官的,軍官。我現在代表軍方征用你的馬和馬車,你們都給我下來,滾一邊去!”
左景殊裝作很吃驚的樣子:
“原來是軍官啊,失敬了。請問你們是哪位將軍的屬下啊?”
“你問這個乾嗎?還想找他告狀啊?”
“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違反軍紀的事兒了,行得端走得正,還怕人家告狀嗎?”
“死丫頭片子,沒看出來啊,還是個能說的。你今天就是說出花兒來,你的馬和馬車也得給我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