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左景賢身旁,貼在左景賢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左景賢聽後大驚失色,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看熱鬨看得好好的,怎麼這事兒突然說到自己身上了?
侯氏威脅道:“你爺爺就在這裡,你還不趕快求他給英子說情去?我告訴你,今天,我家英子完蛋了,你肯定也好不了。你不去,我就把你的事兒鬨出來。”
侯氏一靠近左景賢,左景殊就注意到了,看來她們之間真的有某種聯係。
左景殊對身邊的朱氏說道:
“擋著點左景賢,彆讓她靠近族長爺爺。”
左景殊的話對朱氏來說,那就是聖旨。朱氏悄悄地來到左景賢身邊,把她擋在身後。
這邊,左景殊叫人搬了凳子來,給左作鬆和左聖娃坐。
侯氏一看左景賢不動地方,以為左景賢沒理會她的話,她一再地給左景賢使眼色,左景賢是乾著急沒辦法。
她往哪裡走,朱氏就跟到哪裡,總是能成功阻止她靠近爺爺。
左景殊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她大聲說道:
“族長爺爺,聖娃叔,這個周英子,她拿我家的布可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是很多次了。哪怕她每次隻是拿塊鞋麵兒呢,這麼多次積攢下來,也不少了,何況今天她還偷了緞子。
我叫你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聲,不是我不講本村人的情分,我開了作坊讓她上工,她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我忍不下去了。
我要報官!
爹,你現在就到縣衙去,找縣令大公子,告訴他我在村裡受了欺負,讓他派衙役來,把人抓住,讓她還了我的布,再送她去坐牢。”
左聖通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叫族長裡長來家裡是啥事兒,現在他是聽明白了,感情自己閨女的繡坊被偷了,這叫他如何能忍:
“娘滴,都偷到我家來了!閨女,你彆怕啊,爹這就去縣裡。放心,爹趕驢車去,很快的。”
左聖通可不是說假話,他真的要到縣裡去,把縣裡人請來給他閨女作主。
侯氏一看左景賢還在那兒磨蹭呢,這是不肯求情了。
哼,我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咱們現在就是一根藤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她跑過去攔著左聖通,大叫道:
“你先彆去報官,我還有話說。”
侯氏來到左作鬆和左聖娃麵前:
“我家媳婦周英子是拿了左家繡坊的布,可這不是我們英子自己願意拿的,是左景賢叫她拿的。
左景賢說,她是左家族長的親孫女,族長還疼她,她在左家繡坊,這布她是隨便拿,挑樣兒拿,叫我家英子也不用客氣,反正彆人也不知道,我家英子這才拿的。
我家英子是個好孩子,這你們也知道,她向來膽小,如果沒有左景賢給她壯膽,她怎麼敢拿呢。
現在英子叫左家抓住了,要見官,還請左族長幫忙求求情。”
在場所有人聽了這話,一齊看向左景賢。
說真的,左景賢當初進繡坊的時候,她的條件就不夠格,因為她的繡活兒做得並不好。隻是,左作鬆親自來求情,左景殊才答應讓左景賢來上工。
左景賢做不了細致活兒,左景殊和朱氏研究過後,就讓她除了縫些不起眼的地方外,再收拾一下裁剩下的布料,也算是人儘其才了。
沒想到她居然監守自盜。
左景賢看到自己的事情被當眾揭露出來,有些急了,她叫左作鬆:
“爺爺!”
她可是知道左景殊的厲害的,這如果落到左景殊手裡,肯定沒她的好。
左作鬆有些蒙了,看著這個他一向特彆疼愛的孫女,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左景殊看到左作鬆這樣,給老爹使個眼色,左聖通忙上前來安撫左作鬆。
左景賢雖然急,也隻是感覺,自己做的醜事曝光,害她丟了臉麵。
她並沒有多害怕,因為她覺得,左景殊不能拿她怎麼樣,左家族長可是她親爺爺,爺爺說的話,左景殊一向不會反對,她--肯定不會有事。
左景賢在家裡很得寵,左作鬆最是寵愛她,還供她讀了幾年書。左作鬆不舍得她遠嫁,就在村裡給她找個婆家。
因為當時左景賢要人物亮眼的,結果找了個男人倒是拿得出手,就是不乾活,是個懶鬼。
左景賢婆家困難,經常回娘家打秋風。雖然左作鬆家也困難,可還是咬牙幫助她。
左作鬆沒想到,自己孫女乾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叫他怎麼麵對左景殊?
當初他求左景殊的時候,可是說:
“你放心,雖然她的繡活兒不太好,可她是個好孩子,不會藏奸耍滑,會好好乾活兒的,這點我能保證。”
看看現在,他被孫女給打了臉,打得“啪啪”直響。
左作鬆感覺自己已經沒臉在這裡呆著了,可他還要看看,左景殊要怎麼處理這事兒,關鍵時刻他還想求求情,彆讓自己孫女吃太大的虧,自己好歹寵她一回,就再寵一次吧。
至於以後,這孩子愛咋地就咋地吧,他不管了,也管不了。
他兒子孫子一大幫,也夠他操心了。
左聖娃從頭看到現在,他是不希望村裡有人坐牢的,但他也不敢輕易說出求情的話來。
他還記得上次他給左玲求情,被左景殊一通訓,他可不想再被訓一次。挨訓倒沒啥,關鍵以後再有什麼事情,他還得求左景殊幫忙,把她得罪死了,哪裡還有臉再找她。
現在,他看熱鬨就好。左景殊不問他,他絕對不開口。
左景殊一看,時機差不多了,她來到左景賢跟前:
“你叫左-景-賢,論輩分,我得叫你一聲姐。可是,你不配。”
左景殊說到這裡,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呸,可惜了族長爺爺對你的期望,還景賢呢,你賢在哪裡?
因為族長爺爺親自求情,我才收下了你這個粗針大線的女工,你做不來彆的活兒,我就讓你負責收拾當天裁下來的布頭。
你倒好,成天的往家裡拿布料。彆人拿一次就被發現了,為什麼你拿這麼多次,我們都沒發現?
因為我們把你當成自家人,因為你是族長爺爺打包票會好好乾活兒的人,我們才放心地把東西交給你收拾。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信任的。
你不光自己往家裡拿,你還攛掇彆人來拿,感情不是你家的布,你不心疼啊!
這人啊,真的是可殺不可救!今天我算是吸取教訓了!
族長爺爺,做生意需要本錢的,我扛不住她們這麼禍害我,大家都這樣,你拿我也拿,我開個繡坊我圖啥呀?
族長爺爺,我不能自己賠錢讓她們偷的盆滿缽滿的。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不能把左景賢抓起來送到縣衙。
為了這個繡坊,我前前後後,張羅了兩年多啊,兩年啊!我就得了這麼個下場。
大嫂,村裡的姐妹們,對不起了,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現在,我宣布,左家繡坊到此為止,關門!嗚……嗚……”
左景殊說完,放聲大哭。
左景賢想替自己辯解,周英子拿的布,不是她指使的。可左景殊小嘴叭叭的,她也插不進嘴去。
現在,她的罪名似乎已經定了,她說彆的還有用嗎?
老族長左作鬆難過得低下了頭,他能說啥,他還能說啥?
特特這孩子做事有分寸,給足了自己麵子,自己卻讓她的繡坊關了門。
他想說,特特,你的繡坊彆關門了,我把那不孝的逆女弄回家。可他說不出口,他沒臉麵在這裡對特特那孩子指手畫腳的。
眾女工一聽繡坊要關門,她們怒了,一齊衝上來暴打左景賢:
“你個該死的,特特哪裡對你不好,你家裡缺那點布嗎,啊?”
“整個繡坊,你乾得最少,拿得最多,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又吃又拿又貪,怎麼不撐死你呢!”
“我們好不容易有個上工的機會,現在被你作得關了門,我打死你,打死你!”
“你特麼是來上工的嗎?你是來害我們大家的吧?我踹死你!你怎麼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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