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順手從懷裡掏出炭筆和一張紙,刷刷幾下畫了個頭像出來:
“是不是她?”
小兵伸頭一看:
“就是她。”
左景殊一臉的厭惡:
“我知道了。你告訴肖副營長或程副營長,叫他們派人盯著,這女的和張副營長說完話,就叫她馬上滾蛋。”
“好嘞!”
小兵答應著跑了。
……
來人正是陽寡婦,她收拾得很齊整,頭發梳得光光的,穿了件新襖子。
她是坐驢車來的,給張保家帶了些吃的東西。
張保家認識陽寡婦七年,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他有些受寵若驚,不知如何是好。
彆看張保家在軍營裡那是嬉笑怒罵都成,把兵蛋子兵痞子管得溜溜的,可麵對陽寡婦,他感覺自己笨得不會說話了。
“你的腿咋樣了?”
陽寡婦一邊把吃食擺好,一邊問道。
很關心的樣子,是不是真心,張保家看不出來。
“好多了,本來傷得就不太重。”
“這是我問了郎中,給你燉的補湯,你要趁熱喝。”
張保家:“恩。”
陽寡婦溫柔地說道:
“這‘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也彆著急,慢慢養。你們這裡這麼多人,乾活也不差你一個。”
張保家:“恩。”
陽寡婦看著張保家一身嶄新的獨立營軍服,一眼瞄到一旁的臟衣服,她去拿過來,左右看看,又找出幾件:
“我拿回去幫你洗乾淨再送來。”
張保家:“好。”
陽寡婦笑了笑:“我走了,東西你趁熱吃,明天我再來。”
陽寡婦拿著臟衣服走出去,一個小兵過來:
“上頭有令,讓你馬上滾蛋。”
陽寡婦愣了一下後,大步離開。
遠處,肖山氣得指著那小兵說不出話,這孩子咋不知道變通,我說“叫她滾蛋”,他倒好,實話實說。
屋子裡,張保家自然也聽到了小兵的話,他看了看陽寡婦送來的東西,想了想,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從此後,每天傍晚,陽寡婦雷打不動地給張保家送好吃的。隔幾天,就給他洗洗衣服。
張保家發現,衣服上破了的地方,已經補好了。
仿佛已經習慣了,每次陽寡婦從張保家的房間出來,哪裡也不去,直接奔向門口坐驢車回城。
大寶地裡。
左景殊帶著陳強肖山和程大虎,還有十幾個兵,正在查看土豆的生長情況。
“主子,你看,結了這麼多土豆,大大小小得有十幾個。”
左景殊笑了:“是不錯,再拔一棵看看。
然後,你們都往裡邊走走,每人再拔幾棵,如果都是這樣,說明土豆差不多已經成熟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收了。
咱們今年的土豆,大豐收了!注意,彆踩了玉米。”
“主子,這裡邊的土豆好像比剛剛的還大些。”
“我這也是。”
左景殊很滿意:“都出來吧,咱們回去。”
路上。
趕車的兵甩了一下鞭子,馬兒走得快了些:
“那個陽寡婦真不錯啊,天天給張副營長送好吃的,都送了一個多月了。”
另一個兵羨慕地說道:
“如果我能遇到這樣的女人,就是寡婦我也要娶回家。”
左景殊和陳強:如果你知道了張保家的情況,恐怕就不會這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