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過油燈來一照，地上的東西一目了然：
一口剛拔出來的鍋，鍋底下一層黑灰。
一把菜刀，還有一個摔碎的陶盆，以及灑了一地的白菜燉豆腐。
左四媳婦和左五媳婦終於站了起來：
“我們是來提親的。”
左景殊冷笑兩聲：“還真的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媒人，上門提親，還要拔人家的鍋拿人家的菜刀。
這可是人家吃飯的家夥什兒啊，這得是多大的仇啊，就算是提親不成，也不用拔人家的鍋吧？
你們這是來提親還是來抄家啊？鬆爺爺，正好你來了，請你給評評理吧。”
老族長左作鬆，帶著幾個人進來了。
左景殊一看，左景良跟在後邊，應該是他跑到村裡把老族長他們叫來的。
左四媳婦和左五媳婦一看，老族長左作鬆來了，頓時就蔫兒了。
左作鬆特彆生氣，這兩個混帳，就會出來丟人現眼。
左作鬆問她們：“你們到底來乾嗎？”
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們是來提親的。”
左景殊一指地上的東西：
“你們先彆說什麼提親了，先把這個給我解釋清楚。如果你們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就把你們送進大牢。”
左四媳婦眼珠一轉：
“這些東西是陳氏給我們的。”
哼，反正陳氏就是個啞巴，也說不了話，看你們能把我咋地。
左聖達不知道啥時候回來了，他把陳氏扶到大家麵前：
“我媳婦是說不了話，可她又不是傻子。
這眼看就要過年了，她就是有心送兩個弟妹東西，也不會把家裡正在用的鍋和菜刀送給你們吧？
更彆說，還有我們吃剩下的燉豆腐。”
陳氏直點頭。
蠢貨！左作鬆在心裡罵著左四媳婦和左五媳婦，嘴上卻問道：
“你們說，你們是來提親的？”
聽到這話，左景殊不樂意了：
“鬆爺爺，你不要轉移話題，我知道她們倆是你們那支的人，你向著她們也是應該的。
但是，她們欺負了我二伯娘就不行。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看你們今天誰敢走出這個大門！”
“爹，咋回事兒？”
左聖寶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問左作鬆。
左作鬆一看兒子來了，立即有了主心骨：
“你兩個嫂子來提親，臨走時拿了聖達家的東西。”
這話說得就很公允，左景殊保持沉默。
左聖寶問左四媳婦和左五媳婦：
“你們怎麼說？”
左四媳婦死鴨子嘴硬：
“不是我們拿的，是陳氏給的。”
左景殊一巴掌呼過去：
“來，你和我們大家說說，我二伯娘是怎麼同意你拔鍋的？
我可告訴你，你們說要拔鍋的時候，我可就在外麵聽著呢。
你敢說一句謊話，我打掉你的大牙！”
左四媳婦看著周圍的人都在瞪著她，她低下了頭不說話。
左聖寶走了過來，厲聲喝道：
“四嫂五嫂，給二嫂道歉！”
左四媳婦一揚脖：“道什麼歉，那個死丫頭還打我們了呢。”
左景殊指著地上的東西：
“你們都來我二伯家抄家了，我打你們怎麼了？你們不該打嗎？”
左聖寶很生氣：“道歉！”
左四媳婦和左五媳婦沒辦法，隻得輕聲說了句：
“那個……我們再也不來了。”
“鍋和菜刀我們也不要了。”